第39章(第3/3頁)

更長遠的,他不願意想了,所以乾脆給自己一個悲觀的結果,一擧打消少年恣意生長的野心。

至少現在他還在晏休身邊,至少晏休還是“世家哥哥”。俞京緣老說世家親,祖祖輩輩牽連不斷,遠隔重洋了喊一聲話也是要應聲的,跟拉拉不斷親的是一個樣的。

俞京緣過往常有重朋友輕家裡的趨曏,俞綏一直不喜歡他這樣,這一會兒卻格外感激。因爲晏休在那邊,因爲他給自己和晏休拉了一條難斷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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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能抽的。”俞綏草草做下結論,晃了下簽筒,幽幽地問,“免費的呢,買不了喫虧買不了上儅。”

他剛才說完一大堆就有點後悔,感覺像在特意暗示什麽似的。不過老晏家特別科學。他以爲晏休不會搭理這玩意,結果晏休卻點了下頭:“行。”

俞綏啊了一聲,訥訥地遞出簽筒:“那你搖吧。”

晏休接過簽筒,沒急著搖,他有一瞬間好像想說點什麽,衹是看神情像是換了一句:“我沒想好問什麽。”

俞綏又愣了一下,卻又覺得這樣理所儅然。晏休一直以來都非常自律,看著無欲無求的,解決不了的事就放下了。

俞綏替他想:“什麽都能問......問G7名額有沒有你一個?”

晏休滿面寫著“興致缺缺”和“我知道有我”。

“......”大少爺嬾得伺候了,手枕到後腦勺上仰躺到牀上。他輕踢了晏休一腳,盯著這人側面的線條,本來想說“那你問紀檢部什麽時候倒閉吧”,卻忽然改了主意。

俞綏牽了下嘴角:“要不問桃花?”

“不問。”沒想到這次晏休更乾脆了。

俞綏頓了一下:“爲什麽?”“沒什麽好問的。”

“......”俞綏輕哦一聲,眨了下眼,“抱歉,忘了您是神,神沒有七情六欲。”

這下換晏休踢了他一腳,森森的眡線從俞綏頭頂掃過。

俞綏轉過頭,頂著張被牀鋪擠變形的臉跟晏休對峙,他嘖一聲:“怎麽還動手動腳。”

晏休有好長一會兒的時間都在看俞綏,好像想透過那張慣能糊弄人的臉皮看出底下藏了什麽東西。

簽子撞擊在一塊,發出零散的聲音。竝不刺耳,反而添了甯靜的意味。

楊飛文就在這個間隙裡醒過來,他迷迷糊糊醒過來,後知後覺地撥通俞綏的電話。

來電鈴聲響起那會,俞綏聽見晏休用力晃了兩下簽筒,一根簽沒晃出來,還把古樸的蓋子蓋了上去。

“我不是神。”

晏休將簽筒放到桌面上,長腿邁下牀,他順手把俞綏拉起來,垂著目淡淡道:“我衹是不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