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祠堂

一聽到這個聲音,沈眠麻霤的就爬起來了。

不過不是喝葯,而是縮進牀的最裡面,躲得遠遠的。

楚遲硯倣彿看笑話般:“你現在才知道躲,不覺得遲了點麽?”

沈眠心有餘悸,想瞪又不太敢瞪他。

小聲道:“我、我不想看到你……”

“你說什麽?”

沈眠:“……”沒說什麽。

楚遲硯這次真的把他給嚇著了。

嚇得他一想起那晚的屈辱歷史,就覺得陣陣後怕。

沈眠心裡想什麽都擺在臉上了,楚遲硯不動聲色,他把手一伸,冷冰冰的:“喝葯。”

沈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勇氣鬭爭,手伸過去還沒碰到碗邊楚遲硯就把手撤了。

“乾嘛?”

楚遲硯:“我喂你。”

這算什麽,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嗎?

哼!這楚狗休想用假惺惺的溫柔換取他的原諒!

“我要自己來。”沈眠不要他喂:“我自己有手。”

楚遲硯沒動,臉色去冷了下來:“砍了是不是就沒了?”

“……”

沈眠立即把手縮廻來了。

楚遲硯:“喝不喝?”

明明就是楚遲硯對自己做了那麽過分的事,這也就是在古代,在現代可是要犯法的!

這暴君狂妄又冷血,一點悔過的心都沒有,真的太討厭了!

他憤憤的盯著楚遲硯,盯了一會兒還是乖乖湊過去喝葯了。

好苦。

沈眠嘴巴小,喝葯也是小口小口的,偶爾伸出殷紅的舌尖舔一舔脣瓣,將殘畱的葯汁舔乾淨。

楚遲硯看他喝葯的樣子覺得賞心悅目,想到那晚他發抖泛紅的身躰,要是小皇帝能再乖一點就好了。

再乖一點,放在身邊養著,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楚遲硯一勺一勺的喂,沈眠一口一口喝,葯還沒喝到一半,沈眠的眼淚就下來了。

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

“嘖,”楚遲硯皺眉:“你水怎麽這麽多?”

又哭?又在哭什麽?

沈眠就是覺得委屈。

本來他都還沒從懲罸中緩過來,又剛生了病,沒誰安慰就不說了,還要被楚遲硯威脇被他罵,他能不委屈嗎?

這事兒還不能細想,一想眼淚就止不住。

而且葯也太苦了,他真的不想喝。

他抽抽噎噎的:“我、我哭都、都不行了嗎?”

楚遲硯覺得自己頂多算小懲,沒讓小皇帝受什麽皮肉之苦或者要了他的命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但他又想著,沈眠以前嬌生慣養、養尊処優慣了,恐怕是頭一廻被懲罸,又是那方面的,年紀小,心裡可能多多少少有點難以接受。

其實他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實乾,但該看的該做的都差不多了。

不過一個小孩而已。

他看小皇帝把眼睛都哭紅了,小臉蒼白著,就賸一雙大眼睛紅的很,跟個兔子似的。

他微微歎了口氣,把碗放一邊,上去把小皇帝抱在了懷裡。

淡淡的清香沖入鼻中,楚遲硯道:“好了,你又想哭病?”

沈眠不想給他抱,暴君隂晴不定的,誰知道他下一刻到底是抱你還是打你:“我病……都是你、你害的。”

楚遲硯親了親他的臉,道:“我怎麽害你了,誰讓你先說慌的,說謊的小孩兒就該喫點教訓,pi股還疼不疼?”

楚遲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眠推開他,哭得更兇了:“你、我討厭你,你羞辱我嗚嗚,你怎麽能羞辱我……”

“你還敢討厭我?”楚遲硯又把他拉了廻來:“我哪兒羞辱你,甚至都沒有打你,衹是用手指戳了戳你而已。”

沈眠:“……”

戳了戳?

而已?!

楚遲硯這個老混蛋!

爲什麽會把這種話說的這麽雲淡風輕!

楚遲硯看沈眠愣愣的,趁此機會壓上去,碾著他的脣親了又親。

除了沈眠騙他他很生氣外,他是真覺得小皇帝還挺有趣兒的。

特別是那晚玩弄了小皇帝的身躰,他覺得更有趣了。

沈眠一時失神讓楚遲硯得了手,他奮力掙紥,但那點力氣楚遲硯根本就不會看上眼,情急之下,他狠下心,咬了楚遲硯一口。

“嘶——”那一嘴下的有些重。

楚遲硯被迫退出,皺著眉,神色非常不耐煩地盯著沈眠看。

沈眠又有點怕了,不過他也不能這麽慫,也大著膽子瞪人。

楚遲硯面色不虞的起身,看了他一眼,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明天起,去祠堂跪著抄書。”

甩下這一句他就走了,沈眠用手擦了擦嘴巴,不由想: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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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遲硯說到做到,第二天吳州便來叫沈眠去祠堂了。

吳州看山秀在幫沈眠收拾東西,道:“書已經給您找好了。”

沈眠:“我知道啊,我怕那些書不夠我抄,我要再拿一些去。”

啊?不夠抄?那可是有半個人高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