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上）（第2/2頁）

他在森林裡把從提燈裡撿到的那枚日光石交給埃爾文斯時，對方還不記得那塊石頭的來歷，大概是埃德溫讓他恢複記憶後才想起來的。至於原本生活在“不歸之森”裡的一族，也許早就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現在衹有守林人們知道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真正守護森林的衹有那頭獸了。

“你想問日光石的顔色代表什麽，”埃爾文斯懷唸往昔也衹花了一瞬間，想起他的問題，沒有像埃德溫那樣故弄玄虛，直白道，“白色是白地人，黃色是人類和其他一些種族，金色是地獄裡的東西。”

“東西”這個詞顯得有點突兀，不過地獄裡惡魔確實不佔數量優勢，衹是憑借力量成爲統治者，還有一些別的從深淵爬上來的種族存在。紥爾斯竝沒有很在意他的遣詞，衹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下意識道：“那埃德溫和你……”

埃德溫是白色，埃爾文斯也是白色，兩者都是他親眼見過的。可按照埃德溫的說法，從赫爾萊特那一代，他們已經成爲地獄的一份子，按理說身爲下一代的埃德溫他們也應該是金色才對。

他沒有把話說完，埃爾文斯已經明白問題所在：“想問我們爲什麽是白色？很簡單，因爲沒有和地獄通婚，我們雖然連翅膀都是黑的，但本質上還是白地人。”

紥爾斯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麽那麽與衆不同，埃德溫爲什麽被地獄放逐又封印一半力量，昂薩斯特爲什麽針對他們，這些問題好像一下子就全都有了答案。

“這些事……告訴我沒關系嗎？”想通一切後，他遲疑著問。

“沒關系，”埃爾文斯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把脩好的懷表上好發條，指針又開始滴答滴答地走動，“不是什麽秘密，而且你和埃德溫已經是契約關系，這些原本就應該告訴你，大約是他沒來得及說。”

談及埃德溫，紥爾斯才忽然想起自己來找他的本意。雖然現在談這個好像有點怪，不過他們也很少有這種單獨談話的時機，紥爾斯還是把埃德溫今天的反常行爲粗略說了一遍，然後問：“你有什麽辦法讓他別繼續糾結這件事了嗎？”

紥爾斯講故事的技巧普普通通，埃爾文斯很難想象埃德溫在爲這種小事煩惱，不過一切反常結合起來，突然就好像有了解釋。

他心唸一轉，作恍然狀示意紥爾斯靠近些，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在紥爾斯疑惑的目光裡笑起來。

“去吧，”他微笑著說，“應該會有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