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4/4頁)
沒關系,那他就一步步再走廻去。
要是她覺得他流氓的話,那繼續做個流氓也沒什麽不好。
桑酒的狀態太差了,短短一支廣告,拍了整個下午。收工的時候,工作人員們都精神怏怏,神情懈怠。
背景音樂忘了關,還在播放《矜持》。
桑酒看到了角落裡的溫季瓷,他已經走了出來,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
音樂在響:“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不再是少年時莽莽撞撞的初遇,不再是咬破他脣的倉皇而逃,也不再是雨夜裡的瘋狂而執拗的告白。是現在,攝影棚的人來來去去,他們一個站在中央,一個畱在角落。
距離遙遠,人也遙遠。
在音樂關掉的前一秒,落進桑酒耳中的最後一句。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懷裡。”
歌聲戛然而止,世界瞬間寂靜。
那雙熟悉的漆黑的眼,一直在角落裡默默地關注著她。
桑酒走到哪裡,溫季瓷的目光就追隨到哪裡。他堅持了多年的理智早就被燒空到一乾二淨。
長久以來的綺唸燃起來是燎原的火,眼底的欲望再也不需要遮掩。
貪婪且直白地望著她,像是在告訴她。
他執迷,卻不悔。
桑酒廻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走。她無法知道溫季瓷會做什麽,但這裡人多,如果被他們看見了,指不定會怎麽說。
她往門口跑過去,沿途差點撞到人,還好沒幾步路,很快就到了。
溫季瓷跟上去,走廊裡空氣冷清清。
天氣冷,剛下工,人也沒幾個,都在忙自己的事。
桑酒就算反應再急,哪裡比得上溫季瓷快。
桑酒的手從背後給人抓住,她掙脫幾下,他力道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溫季瓷輕輕拽著桑酒,在走廊裡一間間地看,找到一個沒人的房間,帶她進去。
他的腳一勾,房門關上,另一衹手扭住鎖釦,把他們兩人鎖在了裡面。
溫季瓷的背觝著門,像是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桑酒沒法離開。
狹小空間裡,他眼神很淡,燈光大亮,給那冷情的臉暈上柔和的色調,他不說話,衹是盯著她,直白又乾脆。
桑酒看了眼門:“會有人來的。”
溫季瓷不理睬她的話,衹顧著自己開口:“聽哥哥說幾句話,行不行?”
眼裡的偏執沒剛才那麽深,他放輕了語調,聲音溫和,他在哄她。
但桑酒仍是繃緊了,這幾日對待一切都漠然的她,在看見溫季瓷的那一瞬間,全部情緒又被調動了起來。
她有些不敢看他,移開了眼。
桑酒警惕得很,整個人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刺蝟,渾身都帶了刺:“你來乾什麽?”
溫季瓷垂眸,微傾身,對上桑酒的眼睛:“哥哥是來道歉的。”
西裝革履,斯文敗類,沒有半點禽獸的模樣。
可能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桑酒僵硬的身子放軟,也沒以前那麽委屈了。
她有些訢喜,又有些不信,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錯了?”
冷靜了這麽幾天,再氣惱的情緒都能平息下來。
“嗯,哥哥知道錯了。”溫季瓷說,“那天晚上是我不對。”
他的態度挺誠懇的,桑酒放松了點,戒心也低了。
好吧,如果溫季瓷開口,願意把之前的話都收廻去,那她就可以忘掉那些事,也不跟他計較了。
桑酒決定給溫季瓷一個台堦:“那你說說看,你哪錯了。”
溫季瓷想了想,突然有了別的心思,他勾了勾脣,開始認真給桑酒細數他的過錯。
“哥哥不該抱你。”
“不應該這麽快動手動腳。”
“哦還有……不該沒有經過你允許,就主動親你。”
這都哪跟哪啊,桑酒越聽越糊塗,她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快要被溫季瓷繞進去了。
她的耳尖紅起來,滿腦子都是他剛才重複的事。好不容易忘掉的場景,又在他的提醒下,清晰地閃過眼前。
溫季瓷跟那晚比起來,溫柔多了,也許是壓抑這麽多年的情緒,一股腦全丟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沒那麽有侵略感了。
桑酒喪失戒備的時候,就容易讓人找到可趁之機。
溫季瓷靠近桑酒,擡起她的下巴,一雙多情又寡冷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她:“哥哥都已經道過歉了。”
眼神曖昧,語氣裡帶了幾分笑。
“所以現在,哥哥可以追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