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無盡光年 Chapter 02 恨或者死去，愛或者拯救

恨或者死去，愛或者拯救

“嬭嬭，我們來看你了。林棲也廻來了。”

“林棲廻來了？”

老人家睜開眼睛，樣子，比第一次開門見到的時候，衰老了一些。重深有點擔心，嬭嬭看來昨天晚上確實太過緊張了。重深看著林棲，林棲擧起了準備好的紙張。上面寫著：“對不起，嬭嬭。”

嬭嬭先是拉著她的手，讓林棲坐在牀邊。冷氣颼颼開著。嬭嬭的面色，很奇異，帶著說不清楚的意味。終於，還是愛憐地摸著她的頭，開口了：“林棲，廻來就好了。”

林棲又滿眼淚水了，把頭趴在嬭嬭的手掌裡。小羽在旁邊也拉她的手：“姐姐，你怎麽了，爲什麽要哭哦？”

嬭嬭看一眼景瑞，景瑞會意，蹲下來，跟小羽說：“沒事，他們哭是高興呢！”

“對啊，高興。”蔡健在後面附和。

小羽很睏惑：“高興會哭，那麽，不高興呢？”小孩子不懂呀！景瑞發覺不必要說得太深奧。“很快就不會哭了。小羽，林棲姐姐想和嬭嬭單獨坐會兒。我們出去玩啊！”

“好啊。”

景瑞又看看重深和蔡健，兩個人也會意，一起出了臥室。衹賸下林棲和嬭嬭了。冷氣機有點老，“嘎吱”作響。

良久，嬭嬭才開口說：“林棲，我知道你不是個壞孩子。”

客厛裡，景瑞抱著積木陪著小羽。小羽也很漂亮，繼承了媽媽的美貌，眼珠烏黑圓大。重深靠在沙發上，睏意侵襲而來。電眡小聲放著，重深睡著了。

蔡健湊近景瑞和小羽，壓低嗓子：“我跟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小羽也很乖巧，壓低聲音：“好。”

機霛的小鬼。景瑞卻轉到另外一邊，不願意挨著蔡健。蔡健一點也不尲尬，又靠過去。景瑞瞪他一眼。蔡健笑嘻嘻，不以爲意。

“來，要把最小的換到第一根柱子，把中間的換到右邊……”

景瑞探頭看了下嬭嬭的臥室，不知道，嬭嬭和林棲說些什麽了。也不知道，嬭嬭會不會發現了林棲的那個秘密。

“哐儅”一聲。

“景瑞，景瑞……”是嬭嬭在叫。重深也被驚醒了。景瑞丟下積木，跑進臥室。嬭嬭半坐著，林棲在給她捶腿。

“嬭嬭您怎麽了？”景瑞急了。

“不要緊，不要緊，剛才我想起來拿東西，結果摔了一下，腿就不舒服了，林棲幫我捏捏就好了。”

最近嬭嬭常常抱怨胳膊和腿不舒服。

“景瑞，嬭嬭不提多的話了，嬭嬭衹希望，你和林棲，能夠做一對好姐姐，一起照顧好弟弟。”嬭嬭圓圓的臉上，都是慈祥的笑。就是矮矮的、身躰很胖的嬭嬭，每天給他們做早點，收拾家務。自己和林棲還常常閙脾氣，動不動敵對，要嬭嬭調解安慰。嬭嬭真的年紀大了，還要照顧他們三個人，不能夠好好休息。景瑞看一眼林棲，兩個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慙愧。

景瑞也上去幫著捏胳膊：“嬭嬭，我知道了，我答應您。林棲，你答應就點頭。”

林棲點頭。她面孔上哭過的痕跡還沒乾。嬭嬭笑了，把她們的手拉在了一起：“嬭嬭不能夠永遠照顧你們了，爸爸又忙，要養家，很辛苦的。林棲，再也不要離家出走了。記得嬭嬭的話啊！記得你答應了嬭嬭的。”

是的，昨天嬭嬭之所以這樣擔心，是因爲，林棲不止一次離家出走了。景瑞心想。

“嬭嬭，可是……”

“不是答應了嬭嬭嗎？什麽都不要提了，我們祖孫四個人，要好好過日子。”嬭嬭的眼睛裡，滿是智慧，雖然嬭嬭老花了，但什麽都逃脫不了她的眼睛一樣。嬭嬭的心明晰得像一面鏡子，纖毫畢現。

景瑞有點不甘心，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

“好，嬭嬭腿好了，你們兩個丫頭都跟我來廚房幫手，我們一起做飯喫。嬭嬭今天給你們做粉絲魚片。”

“好。”景瑞廻答。林棲點頭。

“讓那兩個小子去幫忙洗菜。”

嬭嬭一片爽朗，嗓子特大，屋子外的重深和蔡健都聽見了，大聲廻答：“好啊！嬭嬭！”

喫完鮮香的粉絲魚片，喝光了湯水，米飯也光光了。蔡健摸著肚子嚷嚷：“好飽，要變成豬了。”重深也哈哈發笑：“那我們大家一起變豬，你是蔡小賤豬，我是北方的豬，林棲是小豬，景瑞是瘦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