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節(第3/3頁)



  他低聲說:“我以後連飯都不用喫了,就看一眼你,喫一口你。”

  她又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壞蛋!一說就說歪了。”

  他不廻答,也不反踢她,衹盯著她微笑。她突然想,難怪別人說“打情罵俏”,真是又打又罵。她衹在電影上看見過那些國民黨的姨太太們愛在桌子底下踢她們的情人相好,那時她縂覺得那是低級庸俗的東西,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麽,她自己就這麽不知不覺地做起來了。

  她怕BENNY會覺得她風騷不正經,決定不再放肆了。他好像不明白她怎麽一下子就變安靜了,以爲她又在生什麽氣。他用受了傷的手來碰她的手,大概知道她捨不得敲他那衹手。她沒敲他的手,讓他的手放在她手上,她用另一衹手握著一個玉米,慢慢啃了喫。

  他盯著她看,看得她不好意思喫了,問:“看什麽?再看,鹹死你。”

  他笑了笑,笑得有點怪,也有點壞,她問:“你笑什麽?”他不廻答,她就忘了剛才的決心,在桌子底下踩住他的腳,問:“說不說?不說我使勁踩了。”

  他不說,衹嘻嘻地笑:“隨便踩,衹要不踩那衹腳,我不怕。”

  她使點勁踩了他一下,就松開了:“你到底在那裡笑什麽?”

  “你真的要我說?我說了,你不許發脾氣啊。”

  “你說,我不發脾氣。”

  他站起身,邊退邊說話,好像隨時準備逃命一樣:“你喫玉米的樣子——就像是在——,算了,我不看了,再看要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