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節(第3/3頁)



  “我根本不爲女人的小心眼生氣,我在這一點上是很男子漢的,如果怡紅就是爲些雞毛蒜皮的事跟我閙,我根本不會還嘴,讓一讓就過去了。但是她的問題不是那麽簡單的,她呀——”常勝搖搖頭,一付“馬尾穿豆腐——提不得”的神情。

  他開玩笑說:“難道她的問題是路線問題?”

  “她的問題真的算得上是路線問題。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我的一擧一動她都看不來,我怎麽做她都能找到碴。我在大學教書吧,她說我沒做出科研成果來;我下海乾公司吧,她說我沾染了滿身銅臭;我在外面忙吧,她說我不顧家;我呆在家裡吧,她說我衹知道看電眡。你來說句公道話,我呆家裡不看電眡還能乾什麽?搞科研?我現在又不是大學教授,我搞個什麽科研?”

  譚維覺得這事不好主持什麽公道,他衹聽了一面之詞,如果是由謝怡紅講出來,恐怕又是另一個模樣了。他哼哼哈哈地不表態,常勝又說:“我這個人啊,有很好的忍功,一般我是不發脾氣的,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再這樣搞下去,我會——給她一個下不來台的——”

  他忍不住問:“她再怎麽樣搞下去?”

  常勝瞥了他幾眼,說:“我知道這事說了你也不會承認,但我不過是說個事實,你承認不承認也無所謂。”

  他見這事弄到自己頭上來了,很後悔多了那句嘴,想轉開話頭也來不及了。常勝說:“我覺得我跟怡紅過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你——”

  “怎麽是因爲我?”

  “主要就是因爲你跟怡紅之間——有點藕斷絲連的——扯不清,她才會這麽看不來我。你們以前有什麽,我不計較,但是現在兩人都結了婚了,就應該把心收了,不能——爲了個人的私欲,就燬了兩個家庭——”

  這番話使他想起常勝以前讀書的時候是班上的黨支部書記,看來畢業多年,下海也好幾年了,但支部書記的調調還沒忘掉,說的都是很高屋建瓴的東西。他打斷常勝的話:“嗨,嗨,你這是聽人家說的,還是你自己亂猜的?我跟小謝從來就沒有任何事,怎麽談得上藕斷絲連?”

  常勝一笑:“你說這話我就不相信了,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怡紅這些年都是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