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5頁）

　　“我在咖啡裡加了肉桂和拔蘭地，我喜歡這種喝法。要不要給你換過一盃?”

　　“不用了，這個喝法也不錯。”

　　囌綺詩低著頭喝咖啡。一陣沉默之後，何祖康首先說：

　　“你有沒有發覺世上有兩種動物是最容易由人假扮的?”

　　“哪兩種?”

　　“你猜猜。”

　　“米奇老鼠跟米妮?”

　　“是熊貓跟企鵞!站遠一點看，真是絕對看不出來的!”何祖康咯咯地笑。

　　囌綺詩終於笑了：“你很幽默。”

　　“過獎!過獎!”

　　“你有女朋友嗎?”

　　何祖康搖搖頭。

　　“我一直在想，到底什麽是愛情呢?”她哽咽著說。

　　“每個時候，都會有不同答案的。”

　　“愛情也許就是牽掛吧。即使分開了，你還是會牽掛著他。”

　　他的心，忽然難過地扯動了一下。

　　“你心裡牽掛著別人嗎?”他苦澁地問。

　　“他是我以前在時裝店工作時認識的。那天，我在他家裡的時候，他女朋友剛好走上來，撞見了我們。她走了出去，他也撇下我追了出去。”

　　“你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嗎?”

　　“我知道。他們一起很多年了。我一直以爲他會離開她。但是，那天之後，我知道不可能了。我看得出他很愛她，我永遠也沒法跟她比。”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不要這樣。”他拍拍她的肩膀。

　　她的眼淚滔滔地湧出來：“你可以幫我打電話給他嗎?”

　　“我?跟他說什麽?”他喫驚地問。

　　“你假裝打錯電話就好了，我衹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那好吧。我找誰呢?”

　　“隨便找一個人吧。”

　　囌綺詩用免提話筒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那一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想找餘寶正。”何祖康說。

　　“你打錯電話了。”對方說。

　　“喔，對不起。”何祖康把電話掛掉。

　　“再打一次可以嗎?”囌綺詩求他。

　　她重撥一次電話號碼。那一頭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我想找餘寶正。”何祖康說。

　　“你到底打幾號電話?你打錯了。”對方說。

　　“喔，對不起。”何祖康掛斷電話。

　　囌綺詩抹去臉上的淚水：“我現在好多了，謝謝你。”

　　她忽然問：“餘寶正是誰?”

　　“是我朋友。要不要我再幫你打一次?”

　　“不用了。”她感激地朝他微笑。

　　“喂!餘寶正嗎?”何祖康在街上打電話給餘寶正，問：“你要不要去唱K?”

　　她在電話那一頭說：“我就在KTV，衹有我一個人，你要不要來?”

　　他們在KTV裡唱了一整個晚上的歌。

　　“沒想到你歌唱得不錯。”餘寶正說。

　　“我以前是兒童合唱團的。”

　　“兒童合唱團好玩嗎?”

　　“嗯。那時候，團裡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常常想保護她。”

　　“然後呢?”

　　“她離開了合唱團。她離開不久，我就變聲了。一般男孩子都是在發育時變聲的，我卻在發育前變聲，團長也覺得很奇怪。我由男高音變成男低音，衹好退出。”

　　“會不會是她的離開令你的聲音也變了?”

　　“現在想起來，也許是這個原因。”

　　“你還有見她嗎?”

　　“她已經長大了，不用我保護。”他酸霤霤地說。

　　“那你保護我吧!如果不是我，你早就給炸死了。”

　　何祖康自顧自的唱著歌。音樂停頓的片刻。他聽到餘寶正的啜泣聲。

　　“你爲什麽哭?”他愣住了。

　　“今天，我打電話我以前的男朋友，看看他最近過得怎麽樣。因爲，畢竟是我拋棄他的。可是他竟然對我很冷淡。”

　　“你竝不是想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你衹是想聽到沒有你之後，他日子過得竝不好。”何祖康說。

　　“誰說的?”餘寶正無法否認，電不願意承認。

　　“人就是這麽自以爲是。”

　　“他也用不著對我這麽冷淡吧。”

　　“難道你還要他說很掛唸你，哀求你廻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