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5/9頁)
「我們就在薑花的香味中上牀。」
她一副很廻味的樣子。
「乾嗎沒精打採的。」她問我。
「我覺得曉覺廻來之後好象跟以前不同了。」
「他變心嗎?」
「他不會的。」
「我們都那麽年輕,怎能期望永遠不變。」
「你和鉄漢始終還是走在一起呀,青梅竹馬的感情是很牢固的。」我說。
「高海明還有找你嗎?」
「沒有了。」
「唏,男人爲什麽那麽喜歡女人的Rx房?」夢夢突然問我,她根本沒聽我說話,她一直還想著鉄漢。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男人。」我笑說。
「會不會是因爲他自己沒有?」
「也許是他們缺乏安全感吧。」
「女人也缺乏安全感呀!」
「女人的Rx房就是男人的肩膀。」我說。
「那種感覺好溫馨。」夢夢甜膩膩地說。
曉覺廻來香港之後,我衹跟他做過三次。
「別擔心,或許他長大了,每一個人都會長大,這是不能避免的。」夢夢說。
或許曉覺真的是長大了,我需要一點時間去理解這種長大。
「這個周末鉄漢就從警校畢業了,我訂了台喫飯,你們一定要來呀。」夢夢說。
「一定。」我說。
「我們要買什麽禮物給鉄漢?」我在電話裡問曉覺。
「你決定吧,我這幾天沒有空。」他說。
「曉覺,我們之間沒什麽事情發生吧?」我按捺不住問他。
「有什麽事情?」他反問我。
「或許是我多疑吧,周末見。」
下班後,我在附近商場一間賣軍用品的店買了一衹軍表送給鉄漢。軍用店旁邊,有一間模型店,我在櫥窗裡看到一架已砌好的野鼬鼠戰機,高海明是不是已經砌好了他那一架?
周末晚,夢夢、鉄漢、餘得人、我和曉覺在酒店池畔喫飯。
「是我和曉覺選的,喜歡嗎?」我把軍表送給鉄漢。
「我喜歡。」夢夢從鉄漢手上搶過來,戴在手上,跟鉄漢說:「我們每人輪流戴一天。」
「切蛋糕吧!」餘得人說,「是慶祝鉄漢正式成爲警察的。」
鉄漢切蛋糕,我把蛋糕傳給曉覺,夢夢的手肘剛好撞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把蛋糕倒在曉覺的褲子上。
「Shit!你真笨!」他一手撥開褲子上的蛋糕,狠狠地罵我。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跟我說話,而且是在大庭廣衆,我尲尬得無地自容,爲了面子,我強撐著跟他說:「你乾嗎發這麽大的脾氣?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都是我不小心。」夢夢說。
他整晚不再說話。
那種氣氛,沉默得可怕,我們從來沒試過這樣。
「對不起。」廻家的路上,我跟他說。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你供我讀書的。」
「我從沒想過拿這個來威脇你。」我解釋。
「也許我們分開得太久了,你不覺得大家都跟以前不同了嗎?」他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問他。
「沒什麽。」他說。
「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我問他。
「我象嗎?」他反問我。
「你變了。」我說。
「你也變了。」他說,「那天在酒樓見到你那樣侍候人,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低格嗎?」
我沒想到這句話會由他口中說出來,這一句話比起他剛才罵我笨更加難受。他是我的男朋友,怎可能這樣批評我?原來這件事情,他一直藏在心裡,現在才說出來。
「我也是爲了錢。」我說。
「你這三年來供我讀書的錢,我會還給你。」他說。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問他,「我說爲了錢,不是要你還錢。」
「那是我欠你的。」
「曉覺,是什麽意思?」我忍不住落淚。
「或許我們的步伐不一致了。」他說。
「步伐不一致?」我不敢相信。
「這三年來,大家身処的環境都不同--」
「我們有通信呀!」
「我在英國喫的苦,你知道多少?」他反問我,「鼕天的時候,我住的那間屋煖氣壞了,我把帶去的衣服全穿在身上,仍然渾身發抖,整晚不能睡。你知道我在結冰的地上滑倒了多少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