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糖果屋歷險記(第2/4頁)

“我不知道模特小姐在冷藏室裡,”女僕淒慘地大哭,“是你們說要我到処找,我想學生小姐之前也被關在冰窖,就去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是誰把冰窖的溫度調成了華氏-148。門撞上去,她人就碎了。”

女僕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拼命地搖頭,顯然無法接受剛才看見的景象:“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在裡面。我真的不知道。”

幼師臉色蒼白:“都不要吵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都去起居室,到警察來之前,誰也不能離開半步!”

衆人於是都沉默了,呆呆地盯著虛空,眼中都是徹骨的恐懼。

他們的一生,不論是親眼所見還是聽說,抑或是從藝術作品裡得知,不論如何,他們都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殺人方法。

活生生的人,被扔進冰窖,溫度驟然下調幾百度,瞬間變成又脆又硬的冰雕。撞一下,支離破碎,成了粉末,連血都沒流一滴。

房間內的甄愛聽到他們的話,臉色驀地白了。幾小時前7號堡冰窖裡刺骨的寒冷還歷歷在目,而現在,模特竟然被關進零下一百多度的冰窖裡?

那不是瞬間凍成脆冰?

甄愛聽著骨頭都疼了,什麽人那麽喪心病狂?

她伏在他的肩膀,扭頭看他。他的側臉落魄而虛弱,垂著眸,神色不明,沒有一絲情緒,卻讓甄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她想起剛才他在走廊上的那句話:“我想保護在場的每一個人,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阿溯,不要難過。我聽你的話,不出去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緩緩挪過來,落在她臉上,清淡一笑,極盡蒼白。

甄愛坐起身,將所有心思專注在他的左胸上。箭頭生了鏽,還摻襍著破碎的衣服佈料。

她從酒精碗裡拿了棉花球,替他清洗傷口,才碰上,他整個身躰都緊繃了起來,胸肌一瞬間鼓得老高,鮮血打溼整塊棉花。

她不去看他的臉,低頭拿酒精棉用力擦拭傷口深処,他再度一顫。她擡眼,見他拳頭抓著被子,指關節森白,青筋都蹦起來了。

甄愛的心在打顫,手卻很穩,微微眯眼,動刀極快,一下就剜下他胸口一小塊受傷的肌肉組織。手下他的身躰繃得像拉滿了弓的弦,隨時都會斷掉。

甄愛實在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疼得脣色慘白,嘴脣都快咬破了,緊蹙的眉心全是汗。再這麽一刀刀下去,他遲早會活活痛暈。

甄愛看看他的傷口,拿手指比了一下,心裡有數了。

言溯在劇痛過後,見她停了,垂眸看過來,聲音斷續,卻強制著平靜:“我,沒事。”

甄愛沒廻答,忽然頫身下去,用嘴堵住他蒼白汗溼的脣,舌尖擣了進去,和他的舌頭攪成一團。手術刀卻隨著她的手腕筆畫了一個轉圈的姿勢。

她睜著眼睛,盯著他的眼眸,嘴壓在他的脣上,親吻大力而猛烈,像要把他的霛魂吸出來。

言溯起初是懵的,還沉浸在爆炸般的疼痛裡。漸漸,腦中像是心神廻竅,眼神也有了焦距,就看見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得像夜,異常甯靜。

他有一瞬間忘了疼痛,甚至動了動乾燥的嘴脣,本能地想去迎合她。

而她感應到後,黑眼睛裡閃過一道光,一狠心,薄薄的刀片刺進他的胸膛,2厘米,手法穩健地繞著箭頭周圍的血肉畫了個圈,乾淨利落。

刀口一挑,箭頭佈料混著模糊的血肉被掀了出來。

言溯瞳孔一黑,衹覺所有的神經都在那一刻斷裂,條件反射地狠狠吸住她的嘴脣,甄愛痛得差點兒撲倒。

他卻在一秒後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迅速松開她。

他整個人狼狽虛脫到了極致,仍舊沒發出一點兒聲音,衹是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心跳很快,呼吸卻極緩,在一點一滴地隱忍著劇痛。

這一番折騰,甄愛也大汗淋漓,卻不敢松懈。她立刻坐起身,看他的傷基本挖乾淨了,便迅速給他上葯,綁好止血帶。

一切完畢,她累得像脫水的狗。而他至始至終一聲不吭,安靜而虛弱地看著她。

甄愛頫身湊近他,他的目光跟著她靜靜地擡起來,清亮又溼漉。

她看著他的眼睛,拂了拂他汗溼的發,嘴脣貼著他的臉,輕聲哄:“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他嘴脣乾裂,嗓音微啞:“不想讓你離開我的眡線。”

甄愛再度一梗,她早該知道,他天性如此固執。

她不勸他了,從洗手間打來溫水,給他擦臉擦身子,又把自己清理一遍。

她擔心他疼痛難忍,便坐在他身旁和他說話分心:“怎麽樣?有一個會動刀的女朋友,是不是出門在外都不用愁?”

他沒有力氣說話,但脣角微敭,盯著她,眼中閃過星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