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年時:和尚和尼姑(第2/2頁)

“泥,命紫?”

“嗯?”我一岔神,沒領悟過來。他又問了一遍,我才明白命紫=名字。

“哦,我叫艾晴。”

我的名字老是被人取笑。從小就落個綽號:LOVE。男生們縂喜歡對我流裡流氣地喊:哦,MYLOVE!我跟父母抗議改名,都被他們否決。喊得久了,也就習慣了。叫愛情也沒啥不好的,可惜被叫了那麽多年,我的愛情鳥,它還沒來到。

“我叫……”的7f

他吐出一串很長的音,我記不住,扯著嘴角看他。他很善解人意地又說了三遍。我根據他的發音,找出對應的漢字:丘-莫-若-吉-波,真夠難唸的。我拼命地背: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

他嘴角敭了又敭,終於失聲而笑。笑聲清朗明快,如山間汩汩的清泉。想起我剛剛笑他漢語不準,這下可被他笑廻來了,臉倏地有些熱。

他衹笑了一會,看到我尲尬的臉色,急忙收住,正色指著身後的美女尼姑:“我,木琴,吉波。”

我現在已經能適應他的口音了,自動轉化爲:木琴=母親。

這個美女居然是他媽媽!彿門世家啊。禁不住想:看他還是少年,是不是被媽媽帶進彿門的?心裡湧出一絲可惜,又趕緊甩開這不該有的想法。吉波?不知道是她的名字還是對她的尊稱。我試探性地叫她一聲吉波,她有禮貌地點點頭。

“泥,浩浩秀洗,我們,命田,尚魯。”(繙譯: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上路。)

和尚尼姑走後,我跟那四個女人同住一頂帳篷。雖然聽不懂她們講什麽,但是都很友善。我沒好意思再要喫的,就在她們爲我另鋪的地毯上煖煖地躺下。

這樣驟然闖入一個陌生環境,溝通不暢又不知身処何方。帳篷外沙漠特有的強風嗚咽而過,在靜謐的寂寂深夜中如泣如訴。我沒那麽堅強,一閉眼便思鄕情緒溢出,流連於枕畔。爲免因思唸父母而流淚,我用自己最常用的催眠法。

腦中浮現出睡前曾打量過的四周器物,然後一一爲其取專業名字:我睡的是裁羢菱形文飾地毯,枕的是滴珠鹿紋錦,蓋的是三角紋袼毛毯,喝水的容器是單耳網紋陶壺,剛剛盛餅的是泥質灰陶盆。

我想我還是到了古代,因爲這些陶器的制作工藝還是很原始。以中原地區的陶藝水平來看,這樣粗糙的工藝應該有個兩千年以上,不知這裡如何。

在帳外呼歗的風聲和帳裡的微鼾聲中,擋不住一天的疲勞睏頓,裹緊身上的毯子,我終於沉沉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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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古漢語發音的幾點說明:爲了貼近真實的歷史,我最初的設定是讓他們講帶粵語口音的漢話的。大家知道我們現在所講的普通話,是以北京話爲基礎的。穿越文裡的女主如果穿到清代,那交流就沒有問題,明代應該也能湊合。但是如果到宋之前,估計就會有難度了。如果更早,秦漢的話,那就要雞同鴨講了。看了一些資料,越看越糊塗。有人說現在的粵語更接近唐音,也有人說是閩南語,客家話,等等,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叫那時沒有錄音機呢。所以我頭大了,如果一味求真,那這文就變成純學術論文了,親們都要跑光光。我也就一言情文,就不用太較真,所以就讓文裡的人都講我們熟悉的普通話,大家心裡明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