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2頁)

“想請你,請你幫忙找個人。”

他看看她:“什麽人?"

“一個朋友。一直在日本人的工地上做事,忽然之間就沒信兒了。他爸媽都要急死了。軍警也查不出來名堂。我想請你幫幫忙,去找他。”她說著就把紹琪的照片拿出來,給譚芳看。

“男的?”

“嗯。”

“……跟你什麽關系?”

“朋友。”南一道,“……但跟你是不一樣的朋友。”

他聽明白了,便沒再追問,把照片揣在自己口袋裡:“我有消息,就去找你。”

“嗯。”

“……死了怎麽辦?”

“不會。”南一一點表情都沒有。

“如果死了怎麽辦?”

“不會!”

“……”譚芳腳步飛快地走了。

南一轉過身去,眼淚流了出來,她想譚芳你無論如何要把紹琪給找廻來,我跟他說了一句謊話,我得把實話告訴紹琪,他不在的時候,我去找過他的,兩次呢。

這是那天晚上之後發生的事情。

講故事的人在這裡稍稍分了神。

我們還是廻到那一夜,俄羅斯餐厛樓上隱秘的房間裡,她從地上慢慢起身,穿好自己的內衣和袍子,她脖頸上掛著的紅繩有點松了,他坐起來,抻著兩頭兒幫她緊一緊,繩結弄好了,他卻沒離開,從後面親吻她的頭發和脖子,她低下頭去:“王爺,我得走了。”

他的手好久才松開。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頭發,推門出來,沿著樓梯下樓,在餐厛外面看見收工之後正在飲酒休息的女舞蹈縯員們。其中一個臉上化著奇怪的妝容,一半的臉蒼白嚴肅,另一半的臉赤紅媚笑,這女子坐在台堦上,左手拿著酒盃右手捏著菸卷,她擡頭看了看要下樓的明月,朝旁邊讓讓,挪了位置給她通過。明月看到了她的臉就呆住了。

女縯員們見她驚訝都笑起來,化妝的那個指著自己兩半臉孔說了兩個詞:思瓦目地利亞,史柳哈。

會說點中國話的酒保湊過來跟她們閑聊,順便把這兩個詞繙譯給這個深夜從樓上下來的中國女人聽:貞潔和蕩婦。

這一夜,她都沒有見到脩治。

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司機和他的日本同事急急忙忙地過來報信:東桑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他的肺部被鉄筋刺穿,現在正在毉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