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回憶之十甜蜜

徐珈言病了。

當然,像他這樣,不顧自己對乳糖的過敏,吃一大盤下他根本碰都不能碰的蛋糕,不生病住院才會奇怪。

宋眷眷自覺罪孽深重。

像徐珈言這樣的學霸,只要一生病,就會耽誤他的學習。不但如此,還會耽誤他的籃球比賽、英語演講比賽、等等等等。

而這一切,都是宋眷眷親手做出的蛋糕引起的。哪怕周嬸和其他所有人把歸因於徐珈言突然的孩子氣,但宋眷眷還是免不了自責。

宋眷眷也承擔著部分在醫院照顧徐珈言的責任。當她看著病床上徐珈言的睡顏,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和心動卻突然席卷自己的全身心上下。

他可真好看啊。就算生病憔悴也不減半分他的美。

不過,現在的他看起來,可比平時溫柔多了。就像一頭熟睡的小綿羊。

他是傻嗎?明明不能吃蛋糕,為什麽還要吃那麽多呢?

還是,因為,那是她做的蛋糕?因為她央求他吃,所以,他才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照著自己希望的那樣去做?

哪怕再怎麽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她毫無根據地瞎猜,是做白日夢,宋眷眷還是忍不住被這渺茫到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給震撼到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萬一哪怕只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可是,如果這真的是真的,那她要怎麽辦?

徐珈言這個冰塊,原來是個外冷內熱的天蠍男。

她覺得心跳的好快好快啊。

怎麽辦,好像對徐珈言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了。

宋眷眷捂了捂突然發燙的雙頰。

不行,她好像沒有辦法和徐珈言再獨處一室了!

宋眷眷起身匆匆離開徐珈言的病房,想要外出透透氣。

宋眷眷再次回到徐珈言所在病房的走廊上時,她看見徐珈言的母親——她名義上的舅母崔秀儀女士剛從病房裏推門而出。

崔秀儀梳著高聳的貴婦發髻,手裏拎著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女式提包,穿著儀態無一不是優雅美麗,風範十足。

哪怕她的發型看起來十分成熟,可這遮擋不了崔秀儀顯而易見的年輕漂亮。她皮膚白皙,妝容一絲不苟,看著頂多三十出頭的樣子。

如果沒人提醒的話,任誰都想不到她已經有了一個徐珈言這麽大的兒子。

宋眷眷認為,歲月對她的這些寬待得歸功於生活的順遂無憂,愛情的滋潤,以及徐珈言的聽話爭氣。

這樣想著,宋眷眷連忙迎上前去,看著自己儀態優雅的美麗婦人,喃喃叫了一句“舅媽”之後就再也說不出話。

她這個害得人家寶貝兒子生病住院的罪魁禍首,在疼愛兒子的母親面前,實在是有些擡不起頭來。

倒是崔秀儀拎著包的那只手先取下了眉間的墨鏡,看著宋眷眷,似乎有些不確定地發問:“眷眷?”

自從自己不像小時候那麽喜歡纏著徐珈言,並且認為以前做下的事情十分羞恥之後,宋眷眷對於能見到徐珈言的場合是能避就避,不能避開就盡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因此,距離她上次見到崔秀儀,好像確實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崔秀儀有些驚喜:“眷眷,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眷眷:???她出現在這裏難道很奇怪嗎?

崔秀儀沒理會宋眷眷的面色怪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來看你珈言哥哥的對不對?”

她自顧自地說著:“你珈言哥哥簡直太不讓我省心了,你說好端端地突然吃什麽蛋糕?結果現在可好,把自己給吃進醫院了,別提我有多擔驚受怕了。”

“對了,眷眷,你不知道你珈言哥哥有乳糖不耐症吧?”

宋眷眷乖乖點頭,這個確實不知道。

崔秀儀突然捂嘴笑到:“這個病可真是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找上珈言,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不能吃一點帶奶的東西,就連我的母”

崔秀儀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掩飾般地擦淚道:“總之,小時候他都喝不了奶粉,只能喝米粉。多可憐啊”

宋眷眷心裏默默吐槽:舅媽,怎麽你說起珈言哥哥這個病的時候一點都不真誠,反而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呢?你真的是珈言哥哥的親媽嗎?_

崔秀儀總結道:“真是的,都說我兒子聽話,誰知道他私下裏其實那麽孩子氣”

宋眷眷良心發作,忍不住打斷道:“舅媽,其實不能怪珈言哥哥,都是我”

崔秀儀也打斷她:“都是你沒有提醒他對不對?唉,眷眷,這也不能怪你,言言這孩子想做的事情,是誰也勸不住的。”

宋眷眷:她想說的其實是都怪她非要做蛋糕,還非逼著徐珈言吃下去。

她坦誠道:“蛋糕是”

崔秀儀玉手一揮:“我都聽言言說了,蛋糕是你做好了,準備送給同學的對不對?他沒忍住,就偷吃完了,他跟我說他對你感到很抱歉。這樣吧,眷眷,我重新買一個給你,你去送給你的同學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