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打架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沒一會兒,宋眷眷居然就和這桌她今天之前壓根沒打過招呼的徐珈言發小們聊熟了,喝著喝著還加入了他們的搖骰子遊戲。

其實這個遊戲也不難,但因為宋眷眷是初學者,還是被其他人聯合坑了幾把,對應的懲罰是又喝了幾杯酒,不過很快她就學會了,開始各種虛張聲勢給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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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熱鬧得不得了,另一邊大廈頂樓的天台上卻無比寂靜,徐珈言和淩世然誰言不看誰,似乎要這樣無言對峙到天長地久。

這正是南方城市c城最典型的嚴冬,高樓天台上的的氣溫本來就低,再加上獵獵而來的冷風,就算穿上厚衣,普通人的體溫也不足以抵禦這種嚴寒。

徐珈言已經冷得在心裏罵娘了。他出門急,隨便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一看,居然是傅庭暉那騷包的黑皮衣,好看歸好看,tmd的根本不頂用啊!但再回去換已經來不及了。更別提他腿上還有被宋眷眷潑的酒,現在被風一吹仿佛能馬上結冰,他簡直在努力忍住不要被凍得發抖。

但這種時候,幹什麽也不能輸了氣勢。所以哪怕再冷,徐珈言也還是擺出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壓根沒有表現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

另一邊的淩世然則站在徐珈言的左前方,手插口袋,只留給他一個蕭瑟冷漠的背影。

一分鐘過去了...沒人說話,兩分鐘...三分鐘...

此刻時間的流逝仿佛顯得格外漫長,徐珈言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跟這家夥速戰速決的時候。他卻像跟自己心有靈犀故意作對一般,先一步開了口:

“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三番兩次把她當成對付人的‘工具’?”淩世然語氣非常不善。

這個“她”,他們倆都知道是指誰。

徐珈言勾唇一笑,原來自己隨意說出的一句話竟讓他如此在意。難道這就是做賊心虛?

他故意挑釁答道:“這不都是你自己做過的事嗎?怎麽,還要我來幫你回憶?”

淩世然回頭瞥了他一眼,又背過身去:“我有沒有利用她輪不到你來說,有些事都是經過她同意了才做的,你這個外人不了解我們的關系就不用瞎操心了。”

任誰也不會相信,以前那個和煦如春風一般的男子,在徐珈言面前竟然如此無禮刻薄。

“哦,”徐珈言點點頭,“那她知不知道,一個把她表哥當作仇人的人為什麽要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接近她,和她做朋友,還三番兩次把她帶到仇人面前當戰利品炫耀?”

這回輪到淩世然笑了,“原來徐先生您這麽看得起自己啊?那你聽好,我就明說了,我跟眷眷做朋友是因為她天真活潑善良可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跟徐先生你沒有一分錢關系,希望你做人能有點自知之明。”

“以及,我從來沒有把徐先生當過仇人。”他轉過身來,直直望向徐珈言的眼底,“你這種人,還不夠格當我的仇人。”

徐珈言閉了閉眼,似乎沒有被淩世然的出言不遜激怒,“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到底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嘴上騙騙我有什麽意思?等她知道了真相才有趣呢。”

“不過,像你這種虛偽的人,就是享受把別人蒙在鼓裏耍的團團轉的快感,又怎麽會在乎被你當成戲弄的人心裏怎麽想呢?”

“你——!”淩世然臉色驟變,等話音落下,已經沖到了徐珈言面前,一拳把他掀翻在地。

徐珈言從地上直起身來,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抹了抹嘴角輕笑,“還是這麽喜歡偷襲,你的卑鄙可真是一點沒變。”

淩世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別耍嘴皮子了,還想被多揍兩拳?站起來,跟我打一架,看看你娘們的風格有沒有變。”

徐珈言臉上已經五顏六色,“你才娘們,別忘了以前誰被說娘們的次數最多。”

“啊!”淩世然一聲吼叫,原來徐珈言已經抱住他的小腿一拖把他掀翻在地。

徐珈言麻利地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嘴上也跟著得意,“偶爾學學你的卑鄙也不錯。”

淩世然很快也站起來,繞到徐珈言身後扣住他的脖頸,兩人很快你來我往扭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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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眷眷此刻的心情十分微妙。

一分鐘以前,徐珈言和淩世然一前一後奪門而入,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之下回了離開之前的位置,也就是她們這一塊兒,並且默契地把她夾在了中間。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進屋以後不發一言地坐著,不說話也不動,活像兩尊鎮門的雕像。不同的是——雕像不會像他們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心情不好,莫挨老子”的怨氣。

更別提兩人發型都亂了,嘴角眼角都有細小的青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