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零章 皇後傳召(第4/5頁)

小杜子卻不就走,而是苦著臉道:“姑娘,幹爹這些日子胃又不好了,人都瘦了一圈兒,您要不……還是搬回去住吧?倚梅園那幾個真的是幹爹迫不得已才收下的,至今沒見過她們一次,哦,除了當中的一個見過一次外,真的再沒見過任何一個,只是白養著她們而已,您要不,就收拾收拾,搬回去吧?擷芳閣我一直原樣給您留著呢。”

弄得他跟姑娘如今都生分了好些似的,可這事兒總得有一方先遞梯子給另一方,他幹爹不好意思開口,那就他來替他幹爹開吧。

施清如聽得小杜子說韓征胃又不好了,心又是一緊,片刻方道:“我還是住這邊吧,每日隨師父進宮也方便些,你快回去吧,時辰真不早了。”

至於倚梅園那幾個美人兒,說到底她們只是客觀原因,根子還在督主身上,督主明顯只拿她當晚輩,恨不能拒於千裏之外,她卻、卻想當那個唯一特別的……當初既搬了出去,如今自然也不能再拖泥帶水!

小杜子見勸不動施清如,只得嘆了一口氣,行禮告辭了。

施清如這才沉默著回了自己的房間,沉默的梳洗完,沉默的睡下了。

翌日,本不該常太醫和施清如的班,她卻因要給豫妃施針,師徒兩個只得坐車還是進了宮去。

豫妃昨兒紮了一次針,醒來後便覺得小腹好受了不少,又按施清如給開的外洗的方子清洗了幾次,晚間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今兒氣色瞧著,便比昨兒好了不少。

再見到施清如,也和顏悅色得多了:“倒不想施醫官小小年紀,竟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昨兒都是本宮以貌取人,也以年紀取人了,竟忘記有句話叫‘有志不在年高’了。”

施清如笑道:“娘娘謬贊了,臣不過是沾了與娘娘同為女子,不必諸多忌諱的光罷了,其實娘娘這病,真不是什麽大病,太醫院隨便哪位太醫都能治療,所以娘娘只管放寬心,待臣再與您施幾次針,您也按時服藥用藥,要不了幾日,您便可以痊愈了。”

豫妃聞言,就越發的高興了,道:“若你真能讓本宮痊愈,本宮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她被隱疾折磨了多年,有多難受真只有自己才知道,簡直如鯁在喉在一般,雖不至於致命,卻足以讓人寢食難安,心情大壞。

倒不想如今竟有痊愈的希望了,那種舒坦與如釋重負,自是不言而喻。

施清如謝了豫妃,又與其閑話了幾句,便請她去內殿,準備紮針了。

豫妃自是全然配合,怕自己又跟昨兒似的,紮針後就睡著了,連施清如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還事先讓自己的大宮女取了給施清如準備的賞賜——一對赤金嵌紅寶石的鐲子,先給了她,才進了內殿去。

施清如推辭不過,只得謝了豫妃,把鐲子收好後,才進了內殿去,第二次給豫妃紮針。

今日豫妃明顯配合多了,不再像昨日一樣,時不時就“噝”一聲,或是不耐的問一聲“好了沒?”,施清如自然輕松了許多。

最後離開永和殿,也比昨日早了半個多時辰。

卻是剛出了永和殿,就被迎面走來一個二十出頭,衣著華貴,面色沉穩的大宮女給攔住了,“施醫官是嗎?我是鳳儀殿的管事姑姑芝蘭,皇後娘娘請施醫官即刻去一趟鳳儀殿,還請施醫官隨我來吧。”

施清如心裏猛地一“咯噔”,皇後娘娘高高在上,怎麽會無緣無故傳她一個沒品沒秩的小小醫官?

整好兒她昨兒跟鄧玉嬌結了梁子,今兒皇後娘娘就傳她了,看來皇後娘娘是真把鄧玉嬌捧在手心裏疼,才能寵得她那般的驕縱!

施清如看了一眼送自己出來的豫妃的大宮女碧雲,見她已在笑著給芝蘭姑姑行禮。

知道的確是皇後傳自己,而不是有人在假傳聖旨,只得笑著隨芝蘭姑姑去了鳳儀殿,見到了大周的國母,也是整個皇宮最尊重的女人——鄧皇後。

鄧皇後二十四五的年紀,著一襲鳳穿牡丹遍地金宮裝,頭戴九尾展翅大鳳釵,鳳嘴銜著的紅寶石垂在額頭上,說不出的華美貴氣,端坐在當中的鳳座上,盡顯一國之母的氣度與威儀。

施清如只飛快看了一眼,便低垂下頭去,給鄧皇後行了大禮,“臣太醫院醫官施清如,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就當沒看見站在鄧皇後旁邊,滿臉得意與囂張的鄧玉嬌一般。

鄧玉嬌昨兒回了鳳儀殿後,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一見到鄧皇後,便撲到她懷裏,哭了個天昏地暗。

鄧皇後幾時見她這樣哭過,就像小杜子說的那樣,她因為沒有自己的孩子,滿腔母愛便都傾注到了鄧玉嬌身上,對鄧玉嬌當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見她哭得都快喘不上氣兒了,忙厲聲責問跟她的宮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