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章 日子充滿了盼頭(第2/7頁)

施清如笑道:“那當然最好了。對了,督主,福寧長公主此番由公主變郡主,還罰了俸禁了足,她那麽好面子一個人,只怕覺得臉都丟盡了,沒有找你的麻煩,或是攛掇了太後找你麻煩麽?本來我昨兒該去仁壽殿給太後施針的,段嬤嬤卻一早打發人來告訴我,太後讓我這幾日都不用去仁壽殿了,這是太後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打死我呢……”

話沒說完,韓征已橫眉怒目道:“什麽死啊活的,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嘴上也沒個忌諱的?這次便罷了,再有下次,看我怎麽懲罰你!”

施清如不防他這麽大的反應,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開玩笑也不許!”

施清如只得小聲應道:“知道了啦,不會再有下次了。”

韓征臉上這才重新有了笑模樣,道:“是禦史彈劾的她,彈劾的罪名也都屬實,與我何幹?她和太後就算要找我麻煩,也不是現下,更不敢公然找我麻煩,不然我就請皇上為我做主去。我敢找皇上做主,她們可不敢,除了吃下這個虧,咽下這口氣,還能怎麽著?若我猜得不錯,她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安安分分的韜光養晦,不會再生事端,自然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你可以安心了。”

施清如道:“有督主這句話,我就能安心了。但你自己仍不能掉以輕心,仍得防著她們才是,福寧郡主或許還有些沖動,太後卻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無論如何防備都不為過。”

韓征點頭道:“你放心,我心裏都有數。事實上,她們打下午開始,已經在設法挽回皇上的心了,先是福寧郡主去了乾元殿向皇上認錯辭行,說自己一年內都不能進宮了,請皇上務必保重龍體,也務必多替她在太後跟前兒盡孝,又說自己回去後便會整頓府務,整頓完便會在家安心思過雲雲;之後又與皇上追憶了二人小時候的一些趣事,聽說皇上很是動容。”

“待福寧郡主出了宮後不久,仁壽殿又打發了人到乾元殿,說太後請皇上去仁壽殿用晚膳,還特地問了我,今晚要不要回府?若是不回,這些日子我委實辛苦了,太後打算賜宴到司禮監,這不是惟恐我跟了皇上一起去仁壽殿,會壞了太後的事兒嗎?如今見我沒有隨皇上一起過去,想來太後定會好生與皇上也追憶一下當年的。到底血濃於水,這次數一多,皇上的心自然也就軟了。”

隆慶帝雖有所有皇帝的通病——猜忌多疑,容不下可能對他皇位形成威脅、覬覦他皇位的任何人,可又沒真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尤其他與太後、福寧郡主的確是一路說相依為命有點誇張,但的確是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胞姐,與對別人的感情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不然這次他大可連蕭瑯一起罰,福寧郡主雖是母親,為尊為長,照樣得“夫死從子”,那一家之主便理當是蕭瑯才對,禦下不嚴,縱奴行兇蕭瑯便免不得有責任,要罰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隆慶帝卻沒趁機罰蕭瑯,足見還是留了余地的。

那只要福寧郡主一心‘思過改過’,再多示弱幾次,還有太後時不時的替她敲敲邊鼓,打打溫情牌,隆慶帝心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重新又開始信重福寧郡主,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

韓征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死人,會由著太後和福寧郡主按自己的計劃和節奏一步一步來,他有的是法子讓她們功虧一簣!

施清如卻是忍不住擔心,“那皇上心軟了,會不會對督主造成什麽影響?”

督主的權勢說到底都是隆慶帝給的,就算隆慶帝想要悉數收回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想要給督主添堵,慢慢的架空督主卻是可以的,現如今督主又還羽翼未豐……

韓征笑道:“影響肯定會有,但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清如你只管安心吧,我說過凡事都有我。”

不欲她擔心此事,隨即岔開了,“給各宮的回禮小杜子都已安排送到了,與她們各自送的價值都相當,你可以放心了。”

施清如點點頭:“總算這事兒了了,我的確可以放心了。就是又勞督主破費了……我就嘴上客氣客氣,心裏其實可理所當然了,這也不行嗎?”

韓征變臉到一半,又變回了笑:“這還差不多。對了清如,我那日與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施清如茫然,“什麽事兒啊……”

茫然到一半,明白了過來,斜晲著韓征道:“督主確定你那日的確與我說了嗎?”‘說了’兩個字,有意咬得極重。

分明就只委婉的試探了一下而已,她能答應他麽?真是想得美!

韓征就笑著捏了捏她的手,“那清如,我現在明確與你說,我希望你能搬回都督府,讓我能每日一回府就看到你,能與你同住一個屋檐下,同出一個門,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