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五章 警告 微醺(第3/5頁)

韓征涼涼道:“皇後娘娘怕是沒聽清臣方才的話,鄧玉嬌本人毫無可取之處,平親王世子憑什麽答應娶她?且皇上沒有為安親王世子賜婚,自然也不會為平親王世子賜婚,皇後娘娘既那麽關心鄧玉嬌的婚事,親自另擇青年才俊,為她賜婚便是了,什麽大不了的事?”

話音未落,鄧皇後已尖聲道:“你明知道本宮關心的不止是嬌嬌的親事!你也明知道鄧家這一輩就她一個女孩兒,再無可取之處也沒辦法,何況她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你就是因為施氏,對她有偏見!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偏要這樣與本宮作對,偏要跟本宮過不去,你真是好狠的心!早知今日,本宮當初就該讓你當一輩子卑賤的低等太監,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也好過如今生生成了被那頭白眼兒狼吃掉的東郭先生,被那條蛇咬死了的農夫!”

韓征實在受夠了鄧皇後的胡攪蠻纏,冷冷道:“皇後娘娘與臣各取所需這麽幾年,也該夠了,臣自認早已問心無愧。所以方才臣的話,請皇後娘娘務必記住了,以後再不要打恭定縣主任何主意,更不要對她有絲毫的不良居心,那臣自不會對皇後娘娘和寧平侯府怎麽樣,甚至,還會在一定範圍內,網開一面。否則,臣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一試。臣先告退了!”

說完拱手一禮,繞過鄧皇後,頭也不回的大步去了。

余下鄧皇後尖叫了好幾聲:“站住!你給本宮站住……你給本宮回來,回來……”

卻只能看著韓征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心裏又悔又恨。

悔的是她方才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說幾句軟話,韓征那人她還不知道麽,最是吃軟不吃硬的,她為什麽就非要揪著過去那點提攜之恩不放,自己不好受,也讓他不好受?

別說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便是尋常人風光了後,也是聽不得人提及自己曾經的落魄的,她怎麽就那麽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這下他更不可能再幫她、遂她所願了,可如何是好?

安親王世子已經定了親,多半回天無路了,那就只剩一個平親王世子了,要是他們家再連平親王世子這個村兒也錯過了,可就真再找不到那個店了!

恨的則是施清如。

都怪那個賤人迷了韓征的心竅,若不是她,若沒有她,韓征勢必仍事事都將她放在前頭,她和他也勢必仍跟以前一樣要好,何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

她一定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一定要讓她把自己如今的痛苦與恥辱,都十倍百倍的嘗盡後,再讓她不得好死!

韓征出了鳳儀殿,讓太陽一照,才覺得心裏那口郁氣稍稍散了些。

皇後簡直異想天開到瘋魔了,連太後都左右不了立太子的事,她以為她是誰?

但願她能牢記他方才的話,以後再別給清如添麻煩,自此都安安分分的,那將來他也不是不可以保她和鄧家余生衣食無憂,反之,就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韓征想到這裏,擡腳往司禮監走去,不免又想到了隆慶帝此番的扭曲行徑。

竟專挑懷孕的動物射殺,射死了不算,還要把母體腹中的動物胎兒取出來烤了吃掉,饒是他自問從來不是什麽好人的,都覺得看不下去。

他以前只以為隆慶帝庸懦無用,如今方知道,原來他不但庸懦無用,心也早扭曲糟汙得不成樣子了,這次還只是動物們遭殃,誰知道下次會不會遭殃的就是人了?

看來得再給他尋幾個“高人”,讓他繼續他的修仙大業,也得多給他煉出些更好的“仙丹”來,讓他飄飄欲仙,顧不得其他了!

臨下值出宮前,小杜子又跑了一趟司藥局,告訴常太醫和施清如晚間韓征要過去用膳,“姑娘,幹爹這些日子在外面當真是吃不好睡不好,遭了老大的罪,您今兒可得好生給他老人家補一補。”

又賠笑向一旁冷臉以對的常太醫道:“幹爹此番得了一壇好酒,連皇上都沒給吃,專給您老人家留著了,說今晚要陪您一醉方休呢。”

常太醫哼笑,“把我灌醉了,他才好出入我家如入無人之境?”

小杜子嘿嘿訕笑,說得不把您老灌醉,我幹爹就不能出入您家如入無人之境了似的,根本就沒區別好嗎?

常太醫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醉不醉其實都一個樣兒,譬如昨晚,不就人都走了,他才有所懷疑,再到漸漸回過了神來?

到底只瞪了施清如一眼,又瞪了小杜子一眼,沒有再說。

一時師徒兩個先坐車回了家,施清如一心惦記著要給韓征好生補一補,回去後便一頭紮進了廚房裏,一通煎炒烹炸後,整治出了六個菜一個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