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九章 看誰更豁得出去(第3/5頁)

縱已氣昏了頭,到底也沒忘記壓低聲音,聽起來便越發的咬牙切齒了,“本宮與韓征當初也是如此甜蜜過來的!他抱你了、親你了是不是?他也一樣抱過本宮親過本宮,還與本宮有過、有過……總之他以前隔不幾日便要去一次本宮的鳳儀殿,每次也總要待上兩三個時辰才走,甚至有時候還會在鳳儀殿過夜,本宮與他也實實在在甜蜜過的。卻因為你的出現,讓他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忽然就要與本宮劃清界限,輕易再不肯踏足鳳儀殿一步,也輕易再不肯見本宮一面,都是因為你!”

一邊說,一邊緊盯著施清如的臉。

見她的臉再不復方才的氣定神閑,嬌美明媚,而是變得蒼白如紙,心口一直梗著的那口氣總算稍稍順暢了些。

哼笑一聲,咬牙繼續低聲說道:“不過你也別得意,他如今能這樣對本宮,將來自然也能同樣對你,本宮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不信我們就走著瞧!屆時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怎麽得意得起來,沒有了韓征護著,又有多少人想要立馬弄死你!等你死了,本宮依然是皇後,韓征也終究會回到本宮身邊,到最後,只有本宮和他會在這皇宮裏相伴到老、到死,你不過就是過眼雲煙而已,不信就走著瞧吧!”

施清如在鄧皇後說出那句‘他抱你了、親你了是不是?他也一樣抱過本宮親過本宮’時,已是如墜冰窟,渾身上下都涼透了。

以致鄧皇後後面還說了什麽,她耳朵裏一直嗡嗡作響,壓根兒沒聽清。

可以為沒聽清,但那些話卻又如最尖銳的利器一般,竟然直接越過她的耳朵,全部紮在了她的心上,每一個字卻又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讓人痛不可當,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

她早知道督主年輕輕便有了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權勢不容易,尤其他還沒有靠山、沒有親朋的幫扶,不過短短幾年十來年,便能走到今日,就更不容易了。

自然,經過、做過多少難以啟齒,絕不能為人所知道的事,也是可以想見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身上背負了多少條人命,更是不必說。

可她知道他那都是有苦衷的,所以她從來不問,也從不去計較,若能活得光風霽月,坦坦蕩蕩,雙手也始終幹幹凈凈,誰又願意將自己置身泥淖裏,弄得滿手滿身的糟汙呢?

但就算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一聽就知道鄧皇後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鄧皇後所說的,依然已超過了她心裏準備的極限,她也依然被她的話打擊到了、惡心到了。

原來所謂的‘提攜之恩’,竟然是這樣的提攜之恩,竟然、竟然……

那鄧皇後豈不是也早已知道督主的秘密了?

不對,她肯定還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早拿那致命的秘密要挾督主了,又怎麽會一再的找上她?督主早不得不對她言聽計從,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也就是說,在督主心裏,自己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了?

施清如在心裏無聲冷笑。

就算是不一樣的,督主一樣抱過鄧皇後、親過鄧皇後,指不定還把對她說的那些話,也對鄧皇後說過;她和他之間那些濃情蜜意的瞬間,在他和鄧皇後之間,說不定也都上演過;他對鄧皇後,說不定也曾有過真心的……

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真的要瘋了。

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離開鄧皇後的視線,她再多看她一眼都不能忍受,再多看她一眼她都要崩潰了!

施清如指甲都深深嵌進了肉裏,才強迫自己找回了幾分清明來,看向鄧皇後面無表情說道:“皇後娘娘,您要挑撥離間,好歹也換個其他說法兒,您就不怕臣一氣之下,去把您方才的話,一字不漏都學過太後娘娘聽嗎?您說太後娘娘知道了後,會對您怎麽樣?只怕頃刻之間,您就要暴斃了,您要不要試一試臣的話到底會不會應驗?”

就算她心裏再痛苦再崩潰,當著鄧皇後的面兒,她也絕不能表露出絲毫來。

不然就是如了鄧皇後的意,稱了她的願,她怎麽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她還沒問過督主呢,這不過就是鄧皇後的一面之詞罷了,她豈能不相信自己心愛的人,反去相信一個居心叵測的外人?她和督主的賬,她大可等回去後,他們自家人關起門來算,眼下對著鄧皇後這個外人,她是既不能輸人,也不能輸陣!

鄧皇後話一出口其實自己也後悔了。

她怎麽能為了打擊賤人,就口不擇言,什麽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一股腦兒的往外說,還有意誇大其詞呢?

這要是讓旁人聽了去,她別說皇後之位再保不住了,甚至連命都要丟了,還要累得娘家家破人亡,她怎麽就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可見施清如明明一副受打擊過度,卻還要硬撐著,自以為沒露出端倪來的樣子;看著她還要強撐著反擊自己,說自己是在‘挑撥離間’,但心裏其實已經信了的樣子,鄧皇後心裏又說不出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