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七章 福寧之死(下)(第2/5頁)

福寧長公主見小山沒有允準就進來了,倒也不惱,反正貓狗一般的玩意兒,她高興了就逗兩下,不高興就讓他滾一邊兒去也就是了。

而小山見福寧長公主沒惱,心裏便也有了底,忙上前殷勤的服侍起福寧長公主來。

鄭果兒自然也不甘示弱,亦是使盡渾身解數。

以致屋裏的動靜直至三更天,才終於小了下來,福寧長公主趴了湯泉池壁上,也累得只差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但身心都說不出的愉悅與滿足。

她正打算讓鄭果兒和小山服侍自己上岸,更衣後抱她去床上好生睡一覺,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原本只有輕微波紋的湯泉池也開始劇烈波動起來。

福寧長公主忙撐著回頭一看,就見鄭果兒正按了小山的後頸,直把他往水裏按,小山不停的掙紮著,可惜就是掙紮不開。

“你這賤奴幹什麽?當著本宮的面兒,也敢殺人,本宮看你是吃熊心豹子膽了!”福寧長公主立時發起怒來,小打小鬧的爭風吃醋她可以不計較,還可以當是情趣,可當著她的面兒就敢因爭風吃醋殺人,她就不得不計較了。

鄭果兒卻是充耳不聞,仍不停的把小山往水裏按,很快小山的掙紮便越來越弱,直至徹底不動了。

福寧長公主簡直氣瘋了,大聲向外喝道:“來人!給本宮把這目無本宮的賤奴拉出去,亂棍打死!”

她倒不是心痛小山,而是生氣她都發話了,鄭果兒竟還當沒聽見般,仍要了小山的命,簡直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實在該死!

可惜她叫了半日,都沒人進來,福寧長公主就更生氣了:“人都死哪裏去了,沒聽見本宮叫人呢?看本宮饒得了你們哪一個!”

恍惚想起方才意亂情迷間,恰是鄭果兒讓她把外面服侍的人都遠遠屏退了,只得又喝命鄭果兒,“立刻給本宮滾出去,把這屍體也給本宮帶走,滾!”

半身站在水裏的鄭果兒卻只是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著她,哪還有半分素日的溫柔嫵媚和方才的柔情蜜意?

福寧長公主心裏忽然就湧起不詳的預感來,這賤奴怎敢如此膽大包天,肯定是背後有人在指使她……她叫人的聲音就更大了:“來人,來人,快給本宮來人——”

一面叫著人,一面還掙紮著,想從湯泉池裏爬上岸,先出了屋子再說,可惜手腳卻軟得面條一樣,根本不聽她的使喚。

終於,屋外有了動靜,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近。

福寧長公主心下一喜,只當是自己的心腹們聞聲趕到了,忙道:“來人,把這賤奴給本宮拖出去,亂棍——”

後面的話如被人卡住了喉嚨一般,再也說不出來,攸地瞪大的雙眼裏更滿是驚慌與恐懼,那個該死的閹豎怎麽會來她府裏,還恰巧這個時候出現的?!

就見逆光而來,一身大紅官服的人,不是韓征,又是哪個?

心裏本就又慌又怕了,再想到眼下自己還泡在湯泉裏,氣勢平白已弱了一大截不說,還羞恥至極,忙又胡亂抓起散亂一地的衣裳來,也不管是誰的,先把身體遮住了再說。

韓征卻沒興趣看她的醜態,銳利的雙眼四下一溜,手再一揮,幔帳已鋪天蓋地的散下來,把他和福寧長公主之間隔開了。

韓征這才冷聲吩咐鄭果兒,“你先出去,本督叫你再進來。”

鄭果兒忙恭聲應了“是”,上了岸,撿起自己的衣裳胡亂穿上,便悄無聲息去了外面。

如此偌大一間屋子裏,便只剩韓征與福寧長公主兩個人,不,還有一個死人小山了,屋裏的空氣卻瞬間變得更稀薄了似的,讓福寧長公主覺得自己連喘氣都變得更困難了。

她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心裏就更怕了,等不及韓征開口,已色厲內荏的道:“韓征,你想幹什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本宮府邸、私闖本宮臥室,你就不怕本宮回了皇上,治你一個死罪嗎?你識相的,就立刻離開,本宮看在你多年為君盡忠的份兒上,就既往不咎,饒了你這一次,否則,就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韓征冷冷道:“你以為皇上會為了你治我的罪,我又會怕皇上治我的罪?何況我這會兒既敢親至這裏,自然是有萬全的把握,你死了也白死,所以你客氣又如何,不客氣又如何,我壓根兒不在乎!”

縱然隔著幔帳,福寧長公主也能感覺到韓征居高臨下的逼人氣勢與殺氣,渾身就更軟了,心裏也更怕了。

半晌才聲音發顫的勉強擠出一句:“你想幹什麽,難不成還想殺了本宮不成?本宮可是大周的長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姐,你可不要沖動!”

怎麽辦,她要怎麽才能逃過今日這一劫,難不成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不,她不能死,她還遠遠沒活過,她也還沒當上太後呢,怎麽能死,她今日說什麽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