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七章 驚喜(第2/5頁)

隆慶帝忽然有了希望,心裏待太後自然又不一樣了,忙道:“那就依母後所言,先秘密行事的好,只是也太辛苦母後了,大熱天兒的還要車馬勞累的來回奔波,兒子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太後擺手道:“自家母子,不說這些生分話兒,哀家也是由衷盼著皇帝能好,盼著能早日抱上嫡親皇孫的。”

沉默片刻,嘆道:“先前皇帝之所以對哀家有誤會,蓋因哀家的確有那麽一二分私心,畢竟當初我們母子真的是殫精竭慮,九死一生,才終於有了之後的至尊富貴與尊榮,叫哀家如何甘心白為別的女人的兒孫做嫁衣?自然要給了咱們自己的血脈、與咱們自己最親的人才能甘心,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

“再者,也是因為瑯兒那孩子著實是個好的,哀家瞧著皇帝也自來喜歡他、看重他,只當……才會有那個想法的,但要說哀家有縱容你皇姐對你不軌,卻是絕對沒有的,這世上哪個母親,做得出縱容自己的兒女骨肉相殘之事?便是你皇姐,哀家不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了,才會繼續袒護她,而是她也真做不出對聖躬不軌之事,這一點哀家也是可以下保的,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或是奸人作祟,等他日哀家找到了證據,皇帝自然也就明白了。”

隆慶帝聽得太後又開始舊話重提,袒護福寧長公主了,哪怕她已不在了,心裏還是不舒服,臉上便不免帶出了幾分來,“母後,皇姐都已不在了,再說什麽都已沒有意義了,這一節便不提了吧。”

段嬤嬤見隆慶帝臉色不好看了,忙也笑道:“是啊太後娘娘,眼下可還有更要緊的事兒呢。”

太後這才自失一笑,“嗐,看哀家這是一嘮叨起來便沒完了,果然老背晦了。但哀家還是想讓皇帝知道,哀家也是做夢都盼著嫡親皇孫,做夢都盼著你們姐弟都能好的,可惜……罷了,且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那就定了,待哀家回了大相國寺後,便悄悄兒傳了宣武侯夫人到跟前兒細問。只是一點,為怕走漏了消息,皇帝最好能把大相國寺那邊護衛的人大半都撤了,此事也先一個人都別告訴,尤其不能告訴韓征!”

隆慶帝到底心中高興,很快又轉嗔為喜了,道:“那就按母後說的辦,朕待會兒就傳令下去,讓把大相國寺的人大半都撤了,以免走漏了風聲。只是如此一來,母後的安危可就得不到保障了,朕實在難以心安哪。”

“噝”了一聲,“且為什麽尤其不能告訴韓征,他對朕真的一片忠心,母後怎麽就對他有那麽大的偏見呢,當初您可也曾對他贊不絕口的。朕若不告訴他,好些事做起來委實沒那麽方便,旁人可沒他那麽能幹,也沒他那般能知道朕的心。”

太後冷笑起來,“皇帝真當韓征對你忠心一片,日月可鑒麽?”

“哀家此番在大相國寺,還無意得知了一個消息,司藥局那個常司正,也就是施氏那小賤人的師父皇上記得吧?當初他也是經韓征之手,先進的太醫院,此後再掌了司藥局。可哀家無意得到的那個消息,卻是說他就是民間那位大名鼎鼎的,早已音訊全無多年的‘常百草’!”

“皇帝可還記得你曾多少次讓韓征派了人天南海北的尋常百草,韓征甚至幾次親自出京去尋?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當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以東廠的本事手段,怎麽可能?”

“原來竟是韓征一直將人藏在自己身邊,欺君罔上,也就不怪一直找不到人了。那他這樣隱瞞常百草的行蹤,不欲常百草為皇帝問診,到底是何居心,都這樣了,皇帝還要認為他對你忠心一片,日月可鑒嗎?”

隆慶帝早已鐵青了臉,待太後終於說完了,方沉聲問道:“母後這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可有證據?”

若韓征真一直將常百草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讓常百草為他問診,就真是該死,該千刀萬剮了!

太後冷哼道:“哀家不是一直病著,太醫院也一直有太醫去大相國寺給哀家問診麽?前陣子那常司正也去了一次,大抵是韓征想確定一下哀家到底還能活多久,以後便沒人轄制他,他便可以徹底蒙蔽皇帝,為所欲為了?卻不想,大相國寺的一個古稀老和尚卻認出了他,哀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隆慶帝臉色越發難看了,“母後確定那個古稀老和尚沒有認錯人?常百草不是都說行蹤不定嗎,那個老和尚又是怎麽認識他的?”

段嬤嬤在一旁道:“回皇上,當日常司正去給太後娘娘問完診後,太後娘娘讓奴婢送他出去,奴婢將他送出了一段距離後,就往回折。卻遇上了一個老和尚,正一邊掃地,一邊嘴裏直念叨‘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我肯定不會認錯’,見了奴婢,便攔著奴婢請問常司正是何人,說與他十幾年前的一位救命恩人十分相似。只他老眼昏花,不敢確定,所以不敢上前相認,打算問過奴婢,確定了以後,再去答謝自己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