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六章 異想天開 不出所料(第6/7頁)

崔福祥忙謝了恩,站了起來,卻沒有坐下,而是看向太後道:“奴才有要事稟告太後娘娘,還請太後娘娘屏退左右。”

太後眉頭又是一挑,弄得這般的神秘……因看了一眼段嬤嬤,段嬤嬤便讓殿內服侍的宮人都退了出去。

太後這才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崔福祥賠笑著應了“是”,蝦著腰湊到太後跟前兒,壓低了聲音如此這般一說。

太後立時變了顏色,已經很久只是微微顫抖,不細看根本看不出的手忽然又開始大幅度的抖了起來,聲音也變了調,“你怎麽知道的?要是弄錯了,哀家要了你的腦袋!”

崔福祥忙就地跪下了,“太後娘娘息怒,這麽大的事,就是再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胡說啊。”

段嬤嬤也已是神色大變。

之前她便覺得事情也太順利了,就跟瞌睡剛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一樣,順利得簡直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可太後娘娘是那般的驚喜,她也不敢提醒她,好歹也等宣武侯府查清楚那個姬妾腹中這一胎有沒有可能不是宣武侯的,確保萬無一失後,再告訴皇上,畢竟宣武侯論起年紀來,比皇上還要年長兩歲……萬萬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事情真就壞菜在了這上頭來,果然人任何時候都不能抱任何的僥幸心理!

段嬤嬤因忙也道:“那崔廠公到底是怎麽知道的,您倒是一次把話說清楚,太後娘娘才好拿主意啊……”

見太後手抖得越發厲害了,忙給她握住了,“太後娘娘千萬別激動,咱們定能有法子的,如今形式可比當初好多了,當初咱們都能熬過來,如今自然也能熬過去!”

太後接連喘了幾口氣,“對,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今情勢再壞,難道還能比當初哀家痛失女兒,比當初……還要更壞不成?哀家撐得住,一定撐得住!”

看向崔福祥,厲聲道:“回答哀家,你是怎麽知道的?”

崔福祥臉上有些慌亂,訕訕然道:“回太後娘娘,宣武侯不是一直在皇上面前比奴才體面麽,奴才心裏便有那麽一點點不得勁兒,底下的人見了,為討奴才歡心,便想著能不能抓到宣武侯什麽小辮子,好叫皇上惱了他,以後信重奴才比信重他更甚,所以……”

太後厲聲道:“所以這事兒未必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你底下的人為了討好你,胡亂編造出來旨在汙蔑宣武侯的了?”

崔福祥忙擺手道:“奴才底下的人萬萬不敢,奴才也萬萬不敢的,是真的確有其事,奴才的人也已向宣武侯府二奶奶跟前兒的體己人再四確認過了,——事情就是宣武侯府的二奶奶發現的,本來侯府只有她膝下有兩個兒子,早當爵位是囊中之物了,不想卻忽然生此變故,她豈能甘心的?便讓底下的人多方查證起來,不想竟真讓她查出了宣武侯那姬妾腹中的胎兒,竟是宣武侯府大爺的。奴才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這般大的事,豈敢來驚動太後娘娘,讓太後娘娘白白煩心的?”

太後一顆心已是跌到了谷底。

她當然知道這麽大的事,崔福祥不敢胡言亂語,要是查證了他是在汙蔑宣武侯,那他就不是在害宣武侯,而是在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助他更上一層樓了。

卻仍抱了那麽一絲絲僥幸的希望,可惜希望眨眼間就已破滅了,她喉間霎時又嘗到了已有些日子沒嘗到的甜腥味兒,整個身體也是劇烈顫抖,眼前一陣陣發黑得自己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要撐不住了。

她忙狠命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厲聲喝命段嬤嬤:“讓人立時傳宣武侯夫人來見哀家,哀家要當面問個她清楚!”

竟敢那般處心積慮的欺騙她,再利用她一心求孫、皇帝一心求子的迫切心情,達到自己升官發財的目的,她絕饒不了他們!

段嬤嬤見太後臉色難看至極,惟恐她又舊病復發,淪落到以前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境況。

如今她們哪還敢讓常百草給太後治病,那不是治病,分明就是催命!

可其他太醫又的確沒常百草的本事……只得忙忙應了太後的話:“奴婢這便打發人傳宣武侯夫人去,太後娘娘千萬別生氣也別激動,您如今可萬萬激動不得,千萬要以鳳體為重啊!”

一面給她撫胸順氣起來。

太後又是一陣急喘,好容易才在段嬤嬤的順氣下,稍稍緩過來了些,又厲聲問崔福祥:“除了你和你底下的人,還有誰知道此事的?”

崔福祥見問,小心翼翼道:“回太後娘娘,暫時就奴才和底下幾個心腹,並您老人家和段嬤嬤知道了,茲事體大,奴才不敢先去回了皇上,怕皇上龍顏震怒之下,後果不堪設想。可奴才擔心紙終究瞞不住火,所以才想請太後娘娘示下,奴才接下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