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八章 自掘墳墓 結束(第4/6頁)

“賤人!世上竟有你這般下賤、這般恬不知恥的人,不愧是你那個賤人娘的女兒,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陳嬿話沒說完,就聽得一個怒不可遏的熟悉聲音自亭子外傳來。

心裏猛地一哆嗦,忙循聲看出去,就見正雙眼噴火、怒氣沖沖朝自己而來的人,不是張雲蓉,又是哪個?

隨即她臉上已“啪”的挨了一掌,半邊臉立時火辣辣的痛。

張雲蓉手上不停,反手又是“啪”的一掌,打得陳嬿另外半邊臉也火辣辣的痛起來。

同時嘴上也沒閑著,“賤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麽貨色什麽東西,就大白天的發夢?丟臉丟到我們侯府來了,你當初怎麽不跟你那個賤人娘一道趁早死了幹凈,我們張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張雲蓉這會兒生吃了陳嬿的心都有了。

宣武侯夫人那個心腹婆子回去把事情言簡意賅與宣武侯夫人說了一遍後,宣武侯夫人便立時打發她去了二房尋張雲蓉。

雖然從陳嬿的所作所為來看,密應當的確不是張雲蓉泄的,不然陳嬿若是早就知道了施蘭如腹中的孩子不是宣武侯的,也不會傻到還要上門來自取其辱了。

畢竟張家如今據說全家就住在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子裏,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不可能張雲蓉真泄了密,還能瞞住陳嬿的。

可就算密不是張雲蓉泄的又如何,宣武侯夫人早憎惡她很久了,只不過以往顧及著長輩的身份,不好太與她一般見識而已。

但如今狠狠羞辱她、狠狠打她臉的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宣武侯夫人自也不會放過,尤其這幾日她心裏一直憋著火兒,夫妻又都壓力巨大,惟恐將來一個不慎就闔府覆滅……亦早就想好生發泄一番,好生把心裏憋著的那口氣給出一出了。

所以還在路上,張雲蓉已經宣武侯夫人心腹之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已經氣得頭暈眼花了。

不想到了現場一看,正好又見陳嬿在對著宣武侯夫人卑躬屈膝,不堪直視,把自家更是貶得一文不值,天地良心,他們家哪裏對不起她、她二哥哪裏對不起她了?

當初她母親都給二哥定好親事,寧死也不肯讓她陳嬿進門了,結果二哥愣是退了親,愣是把母親氣成那樣兒,也生生迎了她過門,就因為要對她負責,負個鬼的責啊,當初分明就是她那般陰損犯賤陷害的二哥,二哥一樣娶了她;

等到她那個跟她一樣賤的娘做下的那些個惡心事兒曝光後,擱誰家不得休了她,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可她母親和二哥還是留下了她,甚至連她那個野種弟弟也一並收留了,讓他們至今還能好吃好喝,居有定所。

就更不必說過去那些年她母親對他們母子的照拂,他們兄妹三人也待他們母子尊敬有愛有加了!

結果就養出了這樣一條恬不知恥的白眼兒狼來,把張家的臉、她的臉都給丟盡了,這次若母親和二哥還不肯休了她,還不肯將姐弟掃地出門,她絕不善罷甘休!

張雲蓉已經氣得要死了,偏宣武侯夫人還在一旁火上澆油,“我說二奶奶,你這娘家嫂子也忒能異想天開,忒恬不知恥了吧,就她這樣兒的,還敢奢望能入皇上青眼呢,宮裏便是浣衣局洗衣裳的粗使宮女,只怕也個個兒比她有姿色,最重要是清清白白吧?我要真到太後娘娘跟前兒舉薦她,太後娘娘不得啐我滿頭滿臉,覺得是對皇上、對天家巨大的羞辱啊?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臉!”

“不過放別家我會覺著不可思議,放你們張家,倒是說得通了,畢竟當初你父親與姑母是怎麽死的,又是帶著什麽樣不堪入耳的名聲事跡死的,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這本來就是你們張家的家傳,家學淵源麽,所以後邊兒無論你們張家再出何等恬不知恥的人,何等恬不知恥的事,都是情理之中,理所當然了。只是一點,你既進了我們宣武侯府的門了,最好趁早把娘家帶來的那些‘家學’都給我改了,別帶壞了我們家的哥兒姐兒們,不然老二和你公婆且得靠後,我第一個先饒不了你!”

說完扶著婆子的手站起身,又吩咐了幾句:“你去告訴二太太,我做主禁了二奶奶一個月的足,另外罰抄《女誡》、《女則》各一千遍,所以這些日子她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兩個哥兒也先由二太太親自照顧著!”

方拂袖而去了。

余下陳嬿被張雲蓉打得耳朵嗡嗡作響,到這會兒才漸漸緩了過來,也總算將宣武侯夫人的話兒聽了個大概。

這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宣武侯夫人是拿自己做了羞辱發作張雲蓉的筏子,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幫她,甚至施蘭如肯見她,也定然都出自她授意,自己打一開始就注定了是自取其辱,——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