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靳小愛氣到哈哈大笑,“我勾引你妹!”

陽剡悠閑地靠在座位上,兀自笑得優雅,已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面貌,“我就你這麽一個妹妹,我的愛。”

“狗屁哥哥!”靳小愛惱得滿面通紅,氣鼓鼓地跺了下腳,鞋跟震得腳後跟悶著疼,瘸著腳罵罵咧咧走向旁邊那輛同款跑車。

把車開到一家裝飾店門口,進去買了一大堆粉粉嫩嫩的車飾,把駕駛座弄得花枝招展,避免下次再遇到同樣的事情被那個變態嘲笑。

弄完裝飾品,她把車開到珠寶店外停穩。

馬上就是帝臨的生日,她選了一對情侶款手表送給帝臨和江姿。

刷了卡,取了精美包裝盒開車回家。

陽剡和陽啟剛的恩恩怨怨她不清楚,不過單從只要有陽啟剛在,陽剡就不會出現的情況來判斷,這兩父子的關系也是處於水深火熱,硝煙戰火的殺傷力比她和劉女士更勝一籌。

知道陽剡不會回來,靳小愛很放心地推開別墅大門。

其實偶爾還蠻同情他的。他之所以會性格扭曲,多半是受到父母名存實亡的婚姻影響。

而且,陽剡的母親是抑郁自殺的,當時他才十三歲。

隱婚妻子的母親是父親的初戀情人,換了誰也會產生矛盾心理,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陽剡為什麽會突然冷落她,得知真相後她立刻提出了解除婚姻,免得雙方心裏都膈應。

陽剡不同意離婚,說他已經調查過,他母親的死和她媽媽無關。她在意的並不是上一代的恩怨,只是單純想跟他劃清界限,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把一切事務交給帝臨的律師所處理,誰能想到就在她憋屈買醉的晚上,嶽容和陽剡先後出現,還上演了那樣一幕奇葩的“紅杏出墻被大房撞破艷情”的狗血戲碼。

那只唯我獨尊的孔雀又怎麽可能容忍被綠,在她公寓樓下站了一宿,隔天就扔給她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書。她看也沒看,抓起筆就簽了字。誰知道那貨居然把陽氏的辦公基地當成婚內財產分給了她。結婚之前簽訂的婚前協議是她擬的,作為乙方,他沒有修改,也沒提出任何對他有利的條款。她心想不能占他便宜,委托帝臨把那棟寸土寸金的大廈還回去。

帝臨說:“這是合法贈與,無法進行分配。”

那棟辦公大樓租金貴到離譜,眼巴巴看著那張日進鬥金的卡余額越來越多,而她因為反抗母親被禁用所有的卡,窮得揭不開鍋。為了迫使自己不淪為金錢的奴役,她拿起剪刀把卡剪得稀巴爛,眼不見心不煩。

之前她沒想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現在知道了,他就是想讓她愧疚,彰顯大度襯托她“出軌”的無恥。

“站住。”客廳裏傳來女人慍怒的聲音。

靳小愛停下腳步,望著母親那張依舊美貌的臉,“有事?”

劉婼君冷著臉說:“看不見你陽叔叔?跟長輩打招呼不會嗎?你的教養呢?”

教養?

從小到大陪伴在她身邊的永遠是爸爸,她的記憶中只有爸爸,她的母親是一位人人喜愛的節目主持人,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偏偏從不出現在她視線中,她每個生日都眼巴巴望著大門等她回家切蛋糕,最後還是只有爸爸的祝福和禮物。

在她的成長過程記憶中,根本沒有媽媽。

靳小愛壓在心底那股火氣騰地一下竄上腦門兒,“確實沒教養,畢竟有媽生沒媽養啊。”

“靳小愛!”

“劉老師,我說的不對?”

“還學會頂嘴了,好得很,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好的。我馬上收拾東西,這就滾。”

“你敢!”

“那您到底是希望我滾還是不滾,總結一下吧。”

“你……”

“沒事沒事,孩子剛回家還不適應,你也別太苛求了。”陽啟剛知道母女兩沖動說氣話,笑著當和事佬,一邊安撫劉婼君,朝靳小愛笑笑,說:“你媽媽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不太順心,心情不好,你別放在心上,叔叔剛請了幾名廚子,做的菜都是你和陽剡喜歡的口味,快回房間換身衣服,準備下來吃飯。”

伸手不打笑臉人,靳小愛對陽啟剛沒有多少好感,也不反感,看他如此殷勤,也沒脾氣了,“嗯”了一聲,看陽啟剛熱絡地哄著沙發上的女人,反感道:“去醫院看看吧,沒準更年期了。”

劉婼君就像是長著順風耳似的,橫眉怒目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可真像後媽。”靳小愛說完進房間,關上門將女人的聲音隔絕在外。

陽啟剛勸道:“女兒好不容易才肯搬回家住,你這樣把她嚇跑了,關系就更難處了。”

劉婼君怒道:“當初我就不應該把她生下來,我們也不會被迫分開。”

“說什麽傻話?你就是嘴上不饒人,心裏頭最疼的還不是女兒,何必呢,讓小愛聽見又該跟你置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