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設轉眼就崩了(第2/2頁)

“哇!這個八寶香囊看著不稀奇,但是……這條珠鏈上全都是東珠吧?天啊,太奢侈了……”

寧溪月好歹生於官宦世家,又得老爹寵愛,而寧風起別看是個能臣,權謀爭鬥是好手,於風雅一道,那也絕對是博學多才的大師級人物,跟著他耳濡目染,在這些物品的賞鑒上,寧溪月自然有著不俗的眼光。

兩個女官站的端端正正,目光卻時不時就定在了寧溪月身上:第一次侍寢的小主她們見的多了,然而像這麽心大的主兒,還真是頭一次見。明明長得也不怎麽樣,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恃寵而驕”?

正想著,忽覺有人進來,回頭一看,果然是少年天子,於是忙蹲身施禮。

譚鋒點點頭,那邊寧溪月聽見女官的聲音,連忙退回到床邊,屏息斂氣做出溫柔嫻雅的模樣,心中卻暗暗叫苦:怎麽就不能有點耐心呢?這才看了幾樣東西啊,皇上就來了,早知道,我再多裝一會兒能怎的?

“臣妾參見皇上。”視線中出現了一雙明黃色的靴尖,察覺到皇帝已經來到面前,寧溪月連忙起身行禮,卻聽譚鋒笑道:“行了,別裝了,你剛才的模樣都落在朕眼裏呢。”

寧溪月:……皇上,您看見也就罷了,就不能裝沒看見嗎?不能裝沒看見,您就不能不說出來嗎?人艱不拆的道理還需要臣妾教你嗎?

“行了於得祿,把東西放下就退下吧。”

什麽?還帶著東西來?是給我的賞賜?啊呸!別做白日夢了,就憑你爹幹的那些好事兒,不賜你毒酒白綾就偷著樂吧,還敢想別的。

雖這樣想,心中卻難免好奇,寧溪月悄悄擡起頭,就見於得祿將一摞奏章放在桌案上,帶著兩個宮女悄悄退了出去,接著外面就傳來了關門聲。

寧溪月:……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侍寢的寢宮裏還專門安放了桌椅?寢宮不就是皇上和妃子行雲布雨尋歡作樂的地方嗎?難道完事兒後皇上還要再爬起來批幾本奏章?要不要這麽見縫插針?牛都不帶這麽累的。

“你困了就睡吧,朕還有幾本奏折要批閱。”譚鋒來到桌前坐下,頭也不擡對寧溪月道。

寧溪月:……所以到底翻她的牌子幹什麽?故意讓她嘗嘗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嗎?

“皇上,我以為您翻我的牌子,是叫我過來侍寢的。”

男色當前卻吃不到,這種希望破滅的落差讓寧溪月忘了自己還是“戴罪之身”,隨時有可能被炮灰。

譚鋒的筆一頓,一滴墨就落到了紙上。

這個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就算是迫不及待,就算是對朕傾心,又有誰敢這麽直白的來責問我?

皇帝陛下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擡頭看了寧溪月一眼,目光稍微一凝,暗道別說,認真打扮起來,正經是個清秀佳人,這身淡雅裝扮讓人看著舒服。

不過皇帝陛下那也是閱盡千帆的人物,心中雖喜歡,卻還不至於就改變主意,於是認真看了寧溪月一會兒,他忽地微微一笑,淡淡道:“翻牌子自然就是侍寢,不過今晚朕不打算用你侍寢,至於個中原因,你自己琢磨去吧。”

這話若是別人,還用得著他說?早就自己去領會了。不過這個女人……算了,還是說的明白點吧,不然她大概根本察覺不到這是對她的敲打。

個中原因?我自己琢磨?

寧溪月差點兒爆粗口,心想莫名其妙把我叫了來,還不給侍寢,現在要我自己琢磨。帝王心海底針,我知道你想什麽?琢磨個鬼啊!說好的不許妄自揣測聖意呢?

這話憋在心裏還不敢說出來,只憋得寧溪月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騰而起,尤其是看到少年皇帝坐在那裏,許是夜間可以散漫些,一頭青絲只簡單挽了個發髻,披散在背上,襯托著劍眉星目的俊美面孔,真是看得人小鹿亂撞欲火三丈。

“皇上,要不要臣妾幫你把門打開。”

寧溪月哪裏是肯安靜坐著的人,尤其這麽個情景,她也睡不著啊,於是“蓮步輕移”,來到皇帝身邊,企圖再努力嘗試一下,反正皇上的臉色很好,估計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小騷擾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把自己掐死。

“嗯?”皇帝陛下果然還是一派沉穩風範,筆走龍蛇,都沒停頓一下,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