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當然要叫,三小姐的吩咐你沒聽到嗎?”江伯臣一腦門子的邪火,吼著沖江大有發泄,“愚不可及的蠢東西,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真不知你是怎麽當的管事,簡直丟人現眼!”

江大有被罵得狗血淋頭,心裏哀嚎:明明是三小姐懟您,您有本事懟回去啊,拿無辜之人撒氣,算什麽本事嘛!

……

老侯爺病重,晚上離不得人,為方便照顧,王大夫這幾天就住在江家,因此叫他來也不費事。

王大夫接過藥瓶,聞了聞,嘗了嘗:“是上好的靈芝粉,老少皆宜。”

江令媛心裏一涼,壞了,她被江令宛主仆給害了。

“桃葉!”江令媛先發制人,“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這瓶子裏面是毒藥嗎?三妹妹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陷害三妹妹,挑撥我們姐妹不和?”

桃葉大驚失色:“是毒.藥,真的是安樂藥,怎麽會變成靈芝粉?老爺,二小姐,我沒有撒謊。不信你們看信,對,還有信,信上寫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會讓人慢慢死掉的安樂藥。”

江伯臣拿了信抖開看,接著便一聲冷笑:“好個刁奴,你看看這信上寫的是什麽?”

桃葉撿起書信,見的確是江令宛的字跡,卻跟上午她看到的根本不一樣,上面根本沒寫下毒謀害的事,反而是江令媛讓李媽媽好生照顧喬姨娘,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桃葉方寸大亂,連連搖頭,“原來信上的內容不是這樣的,我親眼看見小姐說要毒殺喬姨娘。這信是假的,是調包的!”

江令宛起身,給李媽媽松綁,李媽媽立刻喊冤,“老爺,奴婢沒給喬姨娘下毒,三小姐是讓奴婢照顧喬姨娘,怎麽會鬧出下毒這樣的說法啊。”

“你撒謊!你撒謊!”桃葉聲音尖銳,歇斯底裏,“我親耳聽見小姐說,讓喬姨娘早日脫離苦海,斬草除根,以後小姐就再也不用煩惱了……”

江令宛不反駁,反而點頭:“對啊,我說的是讓喬姨娘的病斬草除根,這樣她就不必忍受病痛的折磨了,早點脫離苦海啊。”

“不對,你分明是意有所指,分明是要毒殺喬姨娘……”

江伯臣飛起一腳踹在桃葉胸口:“沒有王法的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汙蔑主子。來人,將她給我拖下去,堵了嘴,打,狠狠地打。”

江令媛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擡眼去看江令宛:為什麽?為什麽桃葉沒有攀咬我?

江令宛微微一笑:因為我只想清理門戶!

江令媛不敢相信:難道你沒有後招?

江令宛眼波一閃:知道我有後招,你還不算太笨。

正事說完,接下來就是飆演技的時候了。

“二姐姐!”江令宛突然站起來,拔高了聲音,連連質問,“你不是說我給喬姨娘下毒嗎?你不是說人證物證俱在嗎?”

“這就是你的人證?這就是你的物證?”

“你是我的親姐姐,在丫鬟汙蔑我的時候,不替我收拾丫鬟,證明清白,反而跟著旁人一起冤枉我。”

“這還不算,你竟然還挑撥父親,想讓父親罰我!”

“你以為人人都人人都像你這樣蠢鈍如驢嗎?”

“你以為父親是那種是非不分、偏聽偏信的人嗎?”

“你以為你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好聽話,父親就會被你騙了嗎?”

“你錯了!你大錯特錯,父親讀聖賢書,在朝中為官,又豈是那種不識好歹、愚昧無知、傻頭傻腦,輕易就被你說動的人?”

江令宛每罵江令媛一句,江伯臣就覺得自己的臉疼上一分,啪啪啪的,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打熟了。

“父親,多虧你去把李媽媽叫過來,給我主持公道,您真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好父親!”

江伯臣覺得自己臉頰火辣辣的,跟塗了辣椒一樣。

他痛心疾首地望著江令媛:“媛姐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看看你妹妹,比你小兩歲,卻不知道比你懂事多少。”

江令宛心裏豎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父親,這演技爐火純青,信手拈來,你女兒我拍馬也追不上啊。

“父親,三妹妹。”江令媛也不遑多讓,她痛哭流涕跪在江伯臣面前,“是我蠢鈍如驢,看不清桃葉拙劣的計謀;是我是非不分,竟然冤枉了三妹妹;是我不識好歹,偏聽偏信,失了姐姐該有的職責。”

她痛定思痛道:“我決定把《金剛經》再抄兩遍,精心思過,同時也為父親與三妹妹祈福。不抄完經書,絕不出門。”

江令宛心道,二姐姐就是二姐姐,這一招以退為進絕了!

若是以前,江令宛一定被其蒙蔽感動,可如今的江令宛面厚心黑,對待敵人狠辣無情,豈會輕飄飄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