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年前的承諾

“叮鈴鈴！”桌子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沈佳琦走了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

“喂，四妹！”聽筒那邊傳來沈佳梅醉醺醺的聲音。

沈佳琦一皺眉，“二姐，你又喝醉了？”

“是啊，四妹，還是你了解我啊，我剛和你姐夫又大吵了一架！我心裏郁悶，又沒處訴說，我就喝了點兒酒，你姐夫已經被我氣得離家出走了，回到他父母家裏住了，沒個三五天，他不會回來！”

“二姐，你怎麽又和姐夫吵架了？姐夫已經挺好的了，又能做家務，又能帶孩子！”

“好什麽好啊，他一個小職員，每個月就那麽點兒死工資，又不能給我買名牌服裝，高档化妝品，在金錢和物質上都不能滿足我，光會做家務帶孩子有什麽用啊？”

“你不知道每當我看著我們單位的女同事吹噓自己的老公多有本事的時候，能讓老婆跟著享福，我都羨慕嫉妒恨啊！”

“我真是想不通為什麽人家就能撞大運找到一個有錢的好老公，跟著吃香喝辣的，大把大把的花錢，住大別墅，開豪車，想買什麽高級化妝品，名牌包包，就能隨心所欲，同樣是人，為什麽我的運氣就這麽不好？非要和一個沒出息，沒有未來的男人捆綁在一起痛苦的生活？”

“二姐，姐夫已經盡力了，你就不要再責怪他了，他壓力也很大的，你總是逼他，他的忍耐也有極限的，哪一天說不定就火山爆發了！”

“他爆發個屁，大不了再離婚唄，我反正又不是沒離過，誰怕誰啊！”

“四妹，你是不知道，我每天看著這麽窩囊的一個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就忍不住要吼他，要沖他發火！”

“二姐，你先冷靜一下，你們夫妻倆總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吵架，也不是辦法啊，日子總得過下去吧，爹爹和姆媽都很擔心的，要我好好勸你！”

“勸？有什麽好勸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了，男人沒出息，我是指望不上他了，別說我的事了，我聽說五弟已經回國了？”

“是的，美娟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了吧？五弟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美娟那麽狡猾，她說五弟病危，病危個屁啊，我又不是不了解美娟，她編瞎話又不是頭一次了，她就是想嚇唬我們沈家人呢，我才不會上她的當呢！”

“雖然沒有美娟說的那麽嚴重，但五弟這回真是去掉半條命了！”

“怎麽說？有這麽嚴重嗎？”

“五弟得了淋巴癌！”

“什麽？淋巴癌？”沈佳梅也十分震驚，電話那頭的聲音都變了調，“四妹，你可不要騙我，五弟出國前身體那麽好，這怎麽可能呢？我不相信！”

“二姐，我剛開始也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醫院看看五弟！”

沈佳梅掛斷了電話，愣了兩分鐘，之前胡美娟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有當一回事，今晚從四妹沈佳琦口中聽說五弟得了淋巴癌，這個消息讓她十分震驚，她回想起沈佳海出國之前，他們姐弟兩人坐在一起單獨吃了一頓飯。

“五弟，你就要出國了，我們兄妹幾個就你腦子最好使，膽子大，最敢闖，二姐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已經結婚兩次，離婚一次了，孩子也生了三個了，可是我的運氣差了那麽一點兒，總是遇不到有錢的男人。”

“這麽多年的婚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劉大青，也沒有愛過魏一鳴，我和他們兩次閃婚，都是不理智的決定，當初爹爹和姆媽都勸過我，說我和這兩個男人都不合適，我也沒有聽他們的勸告，腦子一熱，就把自己陷進去了！”

“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每天過那麽平淡的生活，把我大好的青春全都給耽誤了，我不甘心，我不服輸，我不願意就這樣和窮男人糾纏在一起，為了錢，沒完沒了的爭吵，這種日子苦不堪言，我早就過夠了，你出國後可要幫我留點心，找一個靠譜一點兒的有錢的大老板讓我再嫁一次，讓我數錢數到手軟，做夢笑著出聲，再也不為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再也不用沒錢而發愁，為了水電費和爹爹姆媽吵架，我要擡頭挺胸，腰杆筆挺，給咱們老沈家揚眉吐氣！”

沈佳海笑了，舉起啤酒瓶和沈佳梅幹杯。

“二姐，你的感受我能理解，雖然爹爹和姆媽、大哥和四姐都不能理解你，但是你的苦我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和劉大青、魏一鳴那種男人也過不到一起去，他們都太沒出息了，大老爺們，不求上進，整天只會系上圍裙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又賺不到幾個錢，咱們又不是找男保姆，和那種男人在一起，既沒情趣，又沒品位，低档次，還沒啥共同語言，你整天對牛彈琴，他們也一竅不通，還說你太矯情，作天作地，那種男人活得多憋屈啊，越看越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