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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你來得正好!如果你不來,朕也準備馬上去坤寧宮看你!”

皇後看到令妃也在,更是又嫉妒又惱怒。再看到小燕子和金瑣,站在房門口,猶豫著是不是要上前參見,她就更加生氣了,髙高地昂著頭,用冷冽的眼光,掃視眾人,氣沖沖地說:

“皇上,這漱芳齋今兒個是家庭聚會嗎?”

乾隆也高高地昂著頭,清清楚楚地說:

“皇後說得不錯!朕剛剛認了紫薇,她是格格了!”

皇後又氣又急,驚喊:

“皇上!你左認一個格格,右認一個格格,到底是在做什麽?”

“只要朕高興,可以把全天下失去父親的姑娘,全部認做格格!連小燕子都會說,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如果皇後有這種胸襟,那才是真正的皇後!”

皇後一震,怒視乾隆,義正詞嚴地說:

“臣妾又要‘忠言逆耳’了!”

乾隆怒喊:

“把你的‘忠言逆耳’收起來吧!否則,包你會後悔!”

皇後毫不退縮,氣勢凜然地說:

“臣妾不會後悔!臣妾寧可一死,不能眼看著皇上被小人所欺騙!您睜大眼睛瞧瞧吧!不要被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弄得暈頭轉向!五阿哥帶人劫獄,你不懲罰;福家兄弟,假傳聖旨,殺人劫囚,犯下滔天大罪,你也不管!反而把忠心耿耿的梁廷桂給斬首抄家!你這樣不問是非,不分青紅皂白,被兩個女子,一群孩子牽著鼻子走,你就不怕被天下恥笑嗎?”

乾隆一拍桌子,大喊:

“放肆!”

“皇上是不是要把臣妾也推出去斬了?”皇後問。

乾隆從懷中,掏出那三張狀子,往桌上一拍。

“這是你的密令嗎?要把你所忌諱的人一網打盡嗎?你好狠呀!朕不會斬了你,你是皇後,朕當初立你,今天就不會斬你!但是,你心胸狹窄,不擇手段,簡直可惡極了!朕可以廢了你,但是,朕不要!朕要把你送進宗人府,讓宗人府去仔細調査這段公案!聽說那裏又黑又臭,有蟑螂會啃手指甲,有老鼠會啃腳指甲,你和容嬤嬤,一起進去享受享受,等待審判吧!”

皇後臉色大變,容嬤嬤嚇得發抖。容嬤嬤急忙拉扯皇後的衣袖,抖著聲音說:

“皇後!請不要跟皇上慪氣吧!二十幾年的夫妻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是緣分,也是福分呀!”就對乾隆一跪,落淚說,“皇上!皇後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她一心一意,只是為了皇上好呀!”

乾隆一拂袖子,面帶寒霜,聲音冰冷:

“這種話,朕已經聽膩了,沒有用了!”毅然決然地,“皇後!你明天就去宗人府,朕已經決定了!”

“臣妾犯了何罪?”

“要太監假傳聖旨,密令梁大人私刑拷打兩位格格,一個丫頭,還要串供謀害令妃福倫,這還不夠嗎?”

皇後一驚,急急地說:

“臣妾絕對沒有要梁廷桂拷打她們,只是傳話要他早一點辦案而已,這些,都是梁廷桂自己在搗鬼!”

“可惜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乾隆不為所動。

皇後看著眼裏閃著殺氣的乾隆,忽然覺得這個皇帝好陌生。也忽然體會到一件事,乾隆對她,是“恩已斷,情已絕”,毫無眷戀了。想到宗人府那個地方,想到許多打進那兒的妃嬪宗室,從此永無天日,她的心已經怯了,氣也怯了,可是嘴裏仍然強硬倔犟:

“就算是我傳話,臣妾也是要為皇上除害!”

乾隆怒極: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這樣說!你已經不可救藥了!朕只好馬上辦你!”就回頭大叫,“爾康!”

“臣在!”爾康應著。

“把皇後帶到宗人府去!馬上押進去!”

爾康怔住,不知道該不該行動。永琪和爾泰都驚怔著。

“為什麽不動?”乾隆對爾康吼著,臉色嚴肅,眼神悲憤,“上次對紫薇用針刺,這次烙刑鞭子全部動用,這樣殘忍,這樣狠心,還有什麽資格當皇後?她什麽都不是了!她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女人!爾康、爾泰!你們立刻給朕把她押到宗人府去!不許耽誤!聽到沒有?”

大家這才知道乾隆是認真的,就全體震驚起來。畢竟,皇後的地位,高高在上,不能隨便定罪。萬一皇後入獄,宮中一定大亂。

永琪對著乾隆,雙膝落地,誠摯地喊:

“皇阿瑪!請息怒!皇額娘貴為國母,就算做錯什麽,也不能這樣做啊!大清朝從沒有一個皇後,被送進宗人府。再說,十二阿哥年紀還小,不能離開親娘啊!看在小阿哥的分上,皇阿瑪請三思啊!”

容嬤嬤更是磕頭如搗蒜: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後聽到乾隆,句句指責,字字像刀,已經心灰意冷。再看乾隆傲然挺立,對於永琪的求情,毫不動容,更是萬念全灰。她四面張望,忽然看到桌上有個針線籃,裏面有布匹針線和剪刀,她就突然沖過去,一把拿起剪刀來。眾人驚呼,以為皇後要行刺,爾康爾泰雙雙一躍,便把乾隆擋在身後。大家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