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第3/4頁)

常君也不顧手上的傷,忙對司馬老爺喊:“莫怪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也閉嘴。”常老爺對著兒子怒喝,這是不夠丟人還是怎地?

鬧劇一場,眾人臉色均是難看,各自要帶兒女離開,秦捕頭卻是趕緊抓住機會問:“常公子那晚不在府內,在鷺香酒樓喝酒,又可有人證?”

方才司馬婉如和常君鬧了那一出“表明心跡”,又露口原來之前說的不在場之事是偽證,眾人聽秦捕頭之問,均是一怔,明白這問題關系重大。常老爺瞪著自己兒子,喝問:“是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常君也不好瞞,只得小聲道:“那日我心悶,便躲了小廝自個兒去酒樓喝酒,醉倒了,只是不知如何,待醒來天將亮,我在酒樓屋內,於是收拾回府,悄悄進了房。”

秦捕頭不管眾人臉色,又問:“鷺香酒樓?常公子醉倒酒樓,可有人證?”他使了一個眼色,身旁一位捕快已經悄悄退出,飛快奔那鷺香酒樓而去,趕在他們與人對證之前先去查問。

常君抿緊嘴不吭氣,常老爺大怒,喝道:“大人在問你話。”他也不待常君說話,又轉向秦捕頭:“他酒醉宿在那處,定有掌櫃小二看到,可以做證,大人自管去查。”

這時羅靈兒低頭怯怯地小聲道:“我,我也可以證明的。我看表哥偷偷出門,就好奇跟了出去,看他一人喝悶酒便過去陪他飲了兩杯,他醉了,我……我在旁看顧了一晚……”

她臉漲得通紅,眾人臉色又是難看。常君的舅舅羅奎喝罵女兒:“胡鬧!”

無論有沒有發生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宵,這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的事,女兒家名節毀透了。常君婚前鬧出這事來,難怪咬死都不敢認。常君與司馬婉如遙祝相望,前者羞愧難安,後者卻是慘白著臉冷笑。

“爾等無知小輩!凈會闖禍!”常老爺氣得臉色鐵青,喝道:“我們回去!”一家人來慰喪,卻是鬧得如此醜事,家門不幸。

“二小姐如何知曉常公子那日不在府中?”蘇小培問。

秦德正皺眉瞪她一眼,他已經察覺到這裏面的把戲了。當眾鬧這一場,顏面雖不好看,但這兩個人的嫌疑都能洗脫。常君不在現場,有人證,而司馬婉如只消說她那晚偷偷跑到常府找常君,守一夜發現他未歸,這也可以摒除她行蹤上的可疑。

這招真是高,一環扣上一環,鬧得這麽多人瞧見,日後他們官府還有什麽話說?所以蘇小培這一問,簡直就是給司馬婉如搭好了台階,讓她順順當當地收場。秦德正心中著惱,暗怪蘇小培不懂事。

可司馬婉如並不想秦德正猜想的那般答,她冷笑著開口:“如何知曉?我就是知曉,我問他行蹤,他扯謊,騙不過我。我就是能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這話面意思很簡單,但眾人卻又分明察覺內裏似乎意猶未盡。可究竟是些什麽,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徒覺感慨。

常君望著司馬婉如,眼神又痛又傷。

司馬婉如忽站起來,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常府大大小小眾人也不多言,拉上常君,也回府去了。

司馬老爺壓根沒心情再說什麽,只揮手讓下人送客,將秦捕頭等一行人也趕了出去。

秦捕頭回到衙門,背著手來來回回的踱步子,甚是煩惱。“蘇姑娘,你怎麽看?”司馬婉如竟然沒有利用這大好的機會,她是什麽意思?常君說謊了,她知道,但常君如今嫌疑已去,倒是司馬婉如自己的行蹤不清不楚的。可她話雖未說盡,但經這一事,他們官府又不好再說什麽,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秦德正懷疑這裏頭仍有事,這幾日工夫,不知那司馬姑娘是否做了什麽安排。

“種種跡象,他倆甚是可疑,這裏頭究竟還有什麽未想透的?”

蘇小培搖頭,她也想不透,但她想與司馬婉如再聊一聊。她說了這想法,秦德正卻搖頭:“馬上就是頭七了,今日這一鬧,我們怕是不得其門而入。姑娘想與二小姐再敘,怕是得等上一段時日。”

可時間拖越久,事情變數越大。秦德正當然也知道,他走來走去,越發煩躁,最後道:“我每日遞帖,再讓府尹大人幫忙,看看有無機會。”

可過了兩日,司馬婉如的頭七也辦完了,司馬府卻一直沒讓司馬婉如露面,更不同意官府方面的人到府裏來。蘇小培每日過去,都被門房攔下了。

但常君倒是與秦捕頭見了一面,之前鬧過一場,一些事他倒也不瞞了。原來當初他是極喜愛司馬婉如,眼看她的年紀快到適婚,他依著她的喜好,送了她一把劍,並與家裏說想娶司馬家的姑娘。家裏一口答應,他卻不知原來這事鬧了個烏龍,原來家裏與司馬府也正在試探結親之意,但目標是姐姐,如今他一開口,家中欣喜,就趕緊把親事定下了。這言語間陰錯陽差,他誤以為父母知曉他的心意,便耐心等待,不料等到的是他與司馬婉清訂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