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耍心計悄埋禍端(第2/8頁)

“爹爹多慮了。二爺對我很好,我天天好吃好睡的,哪會身子骨不好。這事不急,二爺也沒說什麽,爹爹別擔心。”

居老爹點點頭:“那你今日回去,再捎兩壇子酒給二爺。”

居沐兒失笑,若是真讓二爺著惱了,兩壇子酒又有何用?

“說起來,爹爹不是一直想周遊各地,品遍美酒嗎?”

“那是你娘在的時候,我答應你娘要帶她去的。後來有了你,就想著等你長大了,嫁人了,我們再去。”

居沐兒嘟嘴:“反正不想帶我去。”

居老爹呵呵笑,摸摸女兒的腦袋:“可惜你娘走得早。”

“娘不在了,爹爹不去,娘會不會覺得遺憾?”

“啊?”居老爹想想,撓撓頭。

“不如爹爹現在去吧。我已經嫁了,二爺對我很好,爹爹完全不用擔心。現在酒鋪也不愁錢,不如趁著還身強力壯,讓阿南哥陪著你去外面走一走。爹爹不是想著把酒鋪交給阿南哥打理嗎,帶著他出去見識一下也好。等爹爹回來了,說不定我也有了小小二爺,屆時我定會常帶娃娃來看爹爹,那爹爹也沒機會到處遊玩了,不如就趁了現在去。”

居老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他是個急性子,當場找了阿南商量。阿南聽得這事,喜出望外。居老爹又回了屋,跟沐兒娘的牌位說了幾句,然後跑了出來:“沐兒沐兒,我與你娘說好了,我要帶著她去。阿南,阿南,快準備準備,新單子都不接了,這兩天把之前訂下的酒都送完,咱們就安排安排。先去那石泉嶺,那兒的果泉酒最是有名氣。哎呀,我要好好想想,有好些地方想去呢。”

居沐兒哈哈笑,聽得阿南與居老爹高興地商議著要準備什麽樣的馬車,要帶什麽行李,行程怎麽安排,在哪裏落腳等。就連小竹也興奮了,一個勁地在一旁出主意。

午後,居沐兒說要午睡。小竹打了個盹,去居沐兒房裏看她睡得正好,便不敢打擾,幹脆跑到前堂給居老爹幫忙去了。

居沐兒聽得院子裏沒了動靜,於是悄悄起身,沿著後門出去,摸著綁好的引路繩索,走到了後樹林的小河邊。

這條河她常來。小時候她跟爹爹在這條河裏摸魚,然後拎回家讓娘燒好吃的紅燒魚。她不喜歡學女紅,娘要讓她做點針線活,她就跑出來爬到樹上躲著。從樹上看著小河和對岸,風景特別美。

居沐兒坐在樹下的大石頭上,想著往事,打了個哈欠,午睡沒睡好真是累人。

正迷迷糊糊打瞌睡,忽聽到林悅瑤喚她的聲音。居沐兒猛地驚醒過來,坐直了身子。

林悅瑤見得她這模樣掩嘴笑:“對不住,嚇著夫人了。”

居沐兒尷尬地笑笑:“是我不好,總貪睡。”

兩人扯了幾句閑話,林悅瑤坐到居沐兒身邊道:“前陣子我與夫人說,總覺得身邊似乎有人盯著我,所以我讓夫人暫不聯系。後來我才知,原來是一白的一位酒友。他想告訴我一事,卻又不敢見我,於是總在惜春堂轉悠。”

“他想告訴你何事?”

林悅瑤長嘆一聲:“我一直深信一白不是失足落水溺死,是因為那日一白從我這裏出去時並沒有飲酒。可那位酒友告訴我,那日一白出來遇到他,是他拉著一白去拼酒。兩人酩酊大醉走過河堤,他親眼看著一白落水,但他迷迷糊糊,不敢去救,也不敢喊人。因為他欠了一白不少酒錢,他那時倒黴事一件接一件,他怕別人以為是他故意推一白落水,於是他跑掉了。”

居沐兒垂下眼簾,沒說話。

林悅瑤接著說:“他說第二日他酒醒過來,後悔莫及,但事情已經發生,他不敢聲張,聽得府衙判定一白是酒醉後溺水身亡,是意外,他便松了一口氣。後來他為了躲債,逃到了外地,只是他對一白之死一直心懷愧疚,掙紮了兩年,終於想來告訴我真相。”

居沐兒輕聲問:“你信他嗎?”

林悅瑤搖搖頭,聲音有些啞:“我不想相信。可我知道他確是常與一白一起喝酒。他說得出那日一白穿的衣裳,還有那日一白與我彈的曲子、說的話。因為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一白與他敘話說到這些。如若一白從我這裏離開便遇了害,又怎會與人聊這些個?”

“所以他說的必是真的了?”

“夫人。”林悅瑤有些無措,“我滿心滿腦要為一白申冤,這兩年我夜夜不得安寢,時時掛念此事,可萬沒想到,最後的事實卻是這般。我忽然,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該怎麽辦。”

“悅瑤姑娘的感受,我能夠體會。”

林悅瑤又道:“這兩年一直麻煩夫人與我一起找線索,沒想到最後卻是這個結果,我真是太對不住夫人了。”

“哪裏,這兩年我也獲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