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前我讓你習慣我,現在我讓你習慣愛我(第4/7頁)

她對莫鋮一向是貪戀的,貪戀他的溫暖,貪戀他的好,貪戀他的愛。

莫鋮粲然一笑,去拉她的手:“走,我們去堆雪人!”

他們堆了雪人,打雪仗。

莫鋮準備了滑雪板,他們坐在一起從高處往下滑,許諾感覺要飛起來,但身後的溫暖又那麽實在,暖暖地提醒著,他在,他就在身邊,莫鋮緊緊地抱著她。

許諾玩得很開心,像真的把過去忘得一幹二凈。兩人就像過來度假的的小情侶,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堆醜得不能直視的雪人,什麽十二生肖十八銅人,餓了就去砸冰烤魚。

莫鋮主廚,許諾等不及去摸烤魚,被莫鋮打了一下:“燙!”

許諾也不生氣,蹲在旁邊像只被喂食的小貓,眼睛亮晶晶地等著。

天黑了,就燙一壺酒,像古人那樣,紅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紅泥小火爐,小屋子裏還真有個小火爐,旁邊是個沙發,沙發很軟,幾乎整個人陷進去,兩人窩在沙發上,看著外面,小木屋的燈光照得雪地一片溫暖的橘黃色,很美。

有點起風了,今天會下雪吧。

許諾眯著眼,她有點醉意,她很久沒肆意地放開玩了。

人果然還是要有錢,想去哪就去哪,想過怎樣的生活就去過,每日趕公交追地鐵,哪能懂飛個巴黎去喂鴿子當散心的閑逸。以前許諾不懂生活的艱辛,這三年卻深有體會,生活不易,她有點明白,媽媽為什麽要她和莫鋮定婚。

可她不能忍,就算放現在也一樣,錯了就是錯了。

許諾望著面前的男人,英俊帥氣,淺色襯衫加一件質地柔軟的毛衣,襯得他分外柔和。這幾天她總偷偷看他,他不再穿亮色系的衣服,看起來清爽利落,和過去沒什麽兩樣,但許諾總覺得,莫鋮不一樣,他偶爾的沉默,眉眼的深沉總讓人難以看透。

這三年,莫鋮到底怎麽過來的……

這個問題,許諾不敢問,他也沒說。過去就像被大雪沉封,無人提起。可許諾還是會想,會心疼,從一個富家子弟到囚犯,還是世人最鄙夷的罪名進去的,在裏面會遭罪吧,她不聞不問,不代表不關心不在乎。

莫鋮見她看過來,揚眉淺笑,笑得很曖昧:“怎樣,長得還對親的胃口嗎??”

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楞了,如此熟悉的話,他也曾這樣問過她,在最初的時光。

許諾怔住,不知道是酒還是室內的暖氣,她臉上泛著一層薄薄的紅色,眼神也有些迷離。

她看他,歪著頭著迷般看著,莫鋮真是長著一副好皮相,眉黑得像墨染的,眉型也好看,鼻梁高挺,很直,以前她最喜歡他眉鼻,最不喜歡他的眼睛,標準的桃花眼,直視時,總會讓人心神一蕩,看誰都跟含情似的,水汽氤氳。

現在這眸裏的水凝了,深沉了,還是一樣的眉眼,眼睛卻深深淺淺,看不清了,就連臉上的線條也被拿刀刻了般,雕成成熟穩重的模樣,把年少的輕狂一點點削盡,留下這世人贊賞的模樣。

可她還是會懷念,那肆意張揚的莫鋮,陽光開朗,有點二,愛撒嬌,孩子氣嚴重,可眉眼含情,笑盈盈全是自己。

許諾看著他,她好想摸摸他,可手握拳又松開,松開又握拳,顫抖著,終是不敢,最後只是膽怯地問:“這三年,你,你好嗎?”

這句話是許諾最鄙視的,她有什麽資格說這句,可除了這句,她不知怎麽開口。她怕聽到不好的答案,怕聽到他在獄中被打,被欺負,遇到很不好的事,這三年,她只要想有這個可能,就無法安心。

莫鋮一楞,他似乎沒料到許諾會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爾後輕輕搖頭:“不好,很不好。”

聲音很輕,卻像沉重的大鐘敲響在萬籟寂靜的深夜,讓人心頭一震。

許諾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要湧出來,又生生克制住。她就知道會是這樣,能好才怪,莫家再有錢有勢,那也是監獄。

“很,很苦嗎?”

“苦?”莫鋮想了想,“苦到不至於,就是——”

莫鋮坐過來,有些痛苦地用手遮住眼睛:“就是很想你,我在裏面看不到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阿諾,你都不來看我……”

最後一句說得許諾啞口無言,她移開視線,不敢看他:“我以為你恨死我了。”

“恨,當然恨!恨夠了,就想你,想我的諾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是不是一個人,會不會孤單,”莫鋮搖頭,他沒再提,深沉的眼眸望向她,“你呢,想我嗎?”

想嗎?這倒把許諾問倒了。

報警的是她,說不再見的也是她,她離開時,是真的做好不再見面,一切都結束的準備。後來,她才發現,一切才剛剛開始。

許諾一直以為,她沒多喜歡莫鋮,也沒多在乎他。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在一起也不長,就尋尋常常的一段戀愛,沒有別人的刻骨銘心,也沒有別人的生離死別,他們只是很尋常的喜歡著又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