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很愛(第2/4頁)

莫鋮看得心一軟,過來拉她,柔聲說:“只是沖一下。”

話雖這麽說,在這不符合標準的小旅館,光線暗淡,莫名增了幾分曖昧。

莫鋮先幫許諾洗了頭發,水一沖,長長的頭發都是黃色的泥水,沖了好幾遍才幹凈。莫鋮擦了擦,先用毛巾包好,去脫許諾的衣服。

手放在第一個扣子,許諾下意識去擋,莫鋮嘴角微揚,看著她發紅的耳根,輕輕拿開她的手,許諾沒再拒絕了,但垂著眼瞼連看都不看,那比胭脂還紅的紅色已經順著頸脖漫到胸口了。她沒在莫鋮面前赤誠相見過,就算他們曾經有過那麽一次,那次也意識模糊,醒後只感到疼痛,沒有印象。現在他就在蹲在自己面前,一顆一顆地解開紐扣。

那動作很輕也很慢,莫鋮有些惡趣味地放慢動作,看她羞澀的反應,起初還有些玩味,後來眼睛越來越深沉了。當上衣滑落,莫鋮喉嚨一緊,一股熱流竄上來,在全身亂竄,他的諾,他的阿諾就站在面前,不著寸縷,膚白如雪,安安靜靜,低眉順眼像個順從的小女人。

她對自己毫無防備,坦承一切,莫鋮手抖了抖,克制住自己,去做正事。

他告訴自己,他該做個正直的人,他在做很正直的事,但莫鋮清楚,他從來不是個什麽正真的人。

也不知道水熱還是怎麽了,熱水把許諾身上的泥水沖掉,她全身也紅了。

莫鋮口幹舌燥,沖了一遍,確定許諾洗幹凈了,拿了浴巾隨便擦了下,動作有點粗暴。

“好了。”莫鋮的嗓音有些幹啞,近乎趕,把穿著浴服的許諾推出浴室。

許諾完全不敢看他,低著頭走出的瞬間又被狠狠抱住。莫鋮從後面抱住她,一刹那,許諾心像炸了般,臉轟地全紅起來了,她感到那鮮明的觸感,莫鋮頂著她,她感到他叫囂的欲望快要狂奔而出。

男人果然是禽獸啊,不知為何,許諾腦中突然冒出這句話。

她不敢動,也不知道怎麽辦,莫鋮用力地抱著她,那麽用力,像要把她揉碎,揉在懷裏,紅著眼睛吻她,吻她露出的頸脖,一下又一下很熱切,幾乎要她吞了,氣息潮熱地噴在皮膚上,連許諾都被吻得全身都熱了,她覺得那裏肯定要燒起來了,莫鋮啞著嗓子:“諾,阿諾,我的阿諾……”

聲音充滿壓抑的痛楚,他真的非常非常渴望她。

許諾覺得全身都軟了,她快要站不住了,好在後面的莫鋮似乎又找回理智,他不舍地親了親,摩娑著,放開她,浴室的門“砰”的一聲被很用力地關上了。

門一關,許諾就癱軟下去,心劇烈地跳動著,她腦中一片空白,除了熱,還是熱。

這就是情動嗎?許諾不知道,她扶著墻站起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心不在焉找電風吹,突然靈光一閃,其實買副防水手套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莫鋮很快就出來了,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拿過電風吹一臉正直地幫許諾吹頭發。

許諾頭發挺長的,及腰直發,她發質像她媽,天生的好,烏黑亮麗,握在指間像一段華貴的絲綢。莫鋮動作很輕,手指插在她發間愛憐地撥動著,在後面問:“你怎麽來了?”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是覺得許諾太冒失了。尤其是一想到她的手,就揪心地疼,他多寶貝她,平時碗都舍不得她洗。

許諾倒覺得沒有什麽,找到莫鋮,她像重獲新生,只是仍心有余悸,小聲地說:“我怕。”

“怕什麽?”莫鋮問,有些責怪的口氣,“你看你傷成這樣……”

怕什麽?當她坐在電腦前,看到那雙在泥水時被沖刷得白得可怕的手,她怕什麽,她怕他出事,她怕失去,她怕生命又一次沒了他。他還問,還怪她,許諾兀地生起一絲委屈,她擔驚受怕地來了,到處找不到他,連死人都一個個去看,他還怪她。

她猛地回頭,眼框不知何時已凝滿淚,她失控地喊:“我怕什麽,我怕你死!”

莫鋮根本體會不到她去認屍的恐懼,她怕,每看一個她都怕,她不希望那裏有他,可她找不到,只是去那裏找。她是瘋了,她是太在乎,才這樣失去理智,她有些憤怒地用頭撞了下他:“我找不到你!”

他還罵她!還一直兇他!許諾哭了,哭得很醜,她以為她不會再害怕,可她一想起那些沒有生氣的臉,到現在還在患得患失,想起就後怕。

莫鋮一楞,抱著她,心疼地吻她的淚:“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了……”

他一點一點地吻,邊吻邊哄,口中一片苦澀。其實眼淚是苦的,真正愛一個人不該讓她流淚。莫鋮好脾氣地說:“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許諾還在哭,哭得像個孩子。

“我不敢這樣。”莫鋮繼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