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彭城,合圍(第2/4頁)

旁邊,蕭千炯和陳昱對視一眼。

弦歌公子打量著念遠半晌,方才緩緩道:“大師客氣。”

念遠也不在意,“久聞弦歌公子琴醫雙絕,若是有幸聆聽仙音,也是小僧的福分。”

弦歌公子揮手,“那還是免了,本公子對下棋沒什麽興趣。”

念遠淡笑道:“許是弦歌公子事務繁忙,若是公子不嫌棄,倒是不妨到小僧帳中手談一局?”

就連軍中的將士暗地裏都認為這兩人大約是看對方不順眼的。畢竟,都是一般的俊美不凡,能力卓絕,王不見王也是不難理解的。

說來也是有趣,弦歌是燕王的專屬醫師,念遠是燕王身邊最得力的謀士。但是在一個軍中共事了兩三年,這兩人竟然完全不熟悉。雖然弦歌公子素來不愛跟軍中的將領和燕王府的幕僚說話,但是比較起來這兩人的交集也還是少得可憐。

弦歌搖搖頭,笑道,“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來,本公子久慕大師琴藝,卻一直沒能請教,有些遺憾罷了。”

“弦歌公子,有何指教?”跟陳昱說這話的念遠側首,含笑看向一直盯著自己大量的弦歌道。

燕王點點頭,他同樣也是有些擔心。畢竟北方兵馬不善水戰這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念遠也不強求,轉而說起了潁川的事情。念遠有心將此事從長計議,自然也就放在一邊了。

陳昱低眉思索了半晌,也不得不承認念遠言之有理,但是對於這個建議,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王爺,此事……”

念遠搖頭,含笑道:“正是因此,才能將石敬襄調出來。若是走西路,攻打雲都。不說我們短時間內能不能打下來,雲都本就是重鎮,必定重兵駐守,若是再久攻不下引來了附近的駐軍,只怕真要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

陳昱眼睛微涼,“分而擊之?但是…大師見諒,即便是如此泗陽也不是一個好地方。”泗陽背靠涪陵湖,境內水系發達,河流縱橫,對他們這些善於平原作戰的北方軍隊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

念遠道:“邵忠和石敬襄這兩位…邵忠性格沉穩,最善守城。而石敬襄足智多謀,長於進攻。不過這兩位的缺點也很明顯,邵忠決斷不足,而石敬襄卻又沉穩不足。這兩個人在一起無人可破,但是如果將這兩人分開……”

陳昱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念遠大師方才的話,還請賜教。”

念遠謝過,朝著弦歌公子點點頭,在他下首坐了下來。

燕王揮手笑道:“大師請坐。”

“王爺。”

大帳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一身白色僧衣的念遠漫步走了進來。身在軍中數載,腥風血雨之下念遠依然是白衣若雪,仿佛天外仙人,佛前凈蓮,不染塵俗更不染半點血腥之氣。

門外,傳來念遠低沉地笑聲,“陳將軍果然敏銳,將軍放心,小僧的意思只是佯作放棄罷了?”

陳昱一愣,有些猶豫地道:“這…是不是有些冒險?繞開彭城是沒問題,但是如果邵忠派兵攔截,咱們可就是前後受敵了。”

燕王道:“念遠認為,我們可以作勢繞開彭城泗陽?”

對於跟在燕王身邊的這位佛門高徒,陳昱不熟悉,但是卻也佩服對方的智謀。這兩年他們打的如此順利,這位念遠大師也是功不可沒。

陳昱點點頭,問道:“念遠大師可有什麽建議?”

燕王擡手捏了捏鼻梁,微微點頭道:“這個本王知道。只是,彭城一個多月還大不下來,軍中將士只怕是軍心浮動。”

回退了其他將領,大帳中只留下了陳昱和蕭千炯還有旁聽的弦歌公子。陳昱跟著燕王十多年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道:“王爺,邵忠和石敬襄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不可操之過急。”說起來,這兩個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生不逢時,若是生在北元末年還時候,封侯拜將也不是難事,成就只怕不必南宮懷和鄂國公這些人差。當然,如今這次他們能夠徹底擊敗幽州軍的話,等待他們的自然也是榮華富貴青史留名。

這兩人果然也沒讓人失望,雖然接受了一副爛牌,卻硬生生將燕王的大軍攔截在彭城一個多月也未見寸功。即便是陳昱這樣的名將也覺得這兩人十分棘手。

盡快拿下彭城,但是這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彭城守將是年前蕭千夜剛剛冊封的平北大將軍邵忠,副將石敬襄都是十分出色的將領。邵忠原本是金陵十三衛都指揮使,算起來,當初衛君陌還當過他的部下。石敬襄原本鎮守南方,曾經數度擊敗過南方蠻夷。這兩年幽州軍一路勢如破竹,數度換將都無法阻止幽州軍的攻勢。無奈之下,蕭千夜才接受了鄂國公的建議,讓這兩個人來領兵抵抗幽州軍的。

“是,王爺!”眾將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