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靈瓏香,不軌之心?

“不必了?”南宮墨挑眉,詫異地問道,“蘇夫人,你確定?”

蘇夫人點頭,一手拉著丈夫,一手拽著女兒就要離開,“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還是趕快回去吧。”蘇翰林原本還想問問,但是看到妻子焦急的神色也不在多話,朝著南宮墨點點頭任由妻子拉著轉身要走了。

“蘇夫人和蘇小姐,是不是應該跟墨兒道個歉?”一直沒有開口的弦歌公子突然開口道。眾人又是一愣,藺長風有些驚訝地看了弦歌公子一眼,顯然是察覺了他的不對勁兒。

聽到弦歌公子的聲音,蘇夫人卻是渾身一僵。從弦歌公子出現之後,蘇夫人就再也沒有往他那邊看一眼。察覺到她的僵硬,蘇翰林以為她只是因為剛才的誤會而緊張。輕輕拍了拍妻子示意她跟南宮墨道歉。

蘇夫人閉了閉眼,轉過身來看向南宮墨,道:“方才是我冒昧了,小女沖撞了王妃,還請見諒。”

南宮墨看著她,慢條斯理地道:“蘇夫人言重了,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不過,你我並非同路人,以後還請不要如此…冒昧。”冒昧兩個字在南宮墨的唇間有了一些千回百轉的意味。聽在旁邊的人耳中,總有幾分怪異的感覺。

蘇雅也在父親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南宮墨道了歉。一家三口方才急匆匆地離開了湖邊。鄭王府的管事也連忙向南宮墨賠了禮,才將地方留給了他們。

藺長風有些不解地看著南宮墨問道:“墨姑娘,這是怎麽了?”前些天南宮墨和衛君陌才剛向他打聽蘇夫人的事,怎麽這麽快就已經對上了?南宮墨淡淡一笑,搖頭道:“沒事,長風,秋陽,我想起來有些事情想要跟師兄商量,勞煩你們送佩環回去?”

長風公子一愣,謝佩環已經先一步笑道:“不過是幾步路的事兒,我自己先回去就是了。”

南宮墨搖頭,“天氣冷,園子裏人也少,別出了什麽事兒。反正也順路,對吧?”

藺長風手中折扇一合,朝著謝佩環笑道:“謝三小姐,請吧。”

謝佩環無奈,只得點點頭,“多謝。”

目送三人離開,南宮墨才轉身看向弦歌公子。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師兄,抱歉。”

弦歌公子抱胸站在湖邊,臉上沒有了往日那些嘲弄,灑脫,嬉笑的神情,倒是多了幾分冷漠。好一會兒,弦歌公子方才嘆了口氣伸手拍拍南宮墨的頭道:“抱歉什麽?是師兄讓你看笑話了。”到底是朝夕相處過好幾年的師兄妹,在他告訴他自己生母的故事的時候弦歌公子就知道南宮墨必定會去查的。只是他沒想到,竟然不是南宮墨先找上那個女人,而是那個女人自己跑過來找自己師妹。那個女人會對墨兒說什麽事情,不用費勁他都能夠想得到。

“師兄這是什麽話?”南宮墨翻了個白眼,“誰敢看弦歌公子的笑話!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弦歌公子輕嘆一聲,望著湖面的顏色有些淡淡的憂傷。

南宮墨站在他身邊,輕聲問道:“師兄,那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南宮墨對這個沒有什麽感覺,前世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一世雖然有父母,但是她過來的時候孟氏早就已經死了,至於南宮懷,她其實很難真的將他當成父親的。所以她有些不能理解蘇氏對師兄造成的影響。但是同時,她也有些無法確定蘇氏對師兄的重要性。

很多時候,麻煩的不是敵人的狡詐或者強大。而是無法拿捏需要的分寸,總不能做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吧?在南宮墨看來,哪怕傷了蘇氏一萬,只傷了師兄一分,都是不劃算的。

“我不知道。”弦歌淡淡道,側首看著師妹笑道:“怎麽,師兄讓你失望了?”

“怎麽會?”南宮墨搖頭,蹙眉道:“我只是不高興!她那樣的人,憑什麽讓師兄為她那麽難過?師兄,你還有師父師叔,還有我,還有夭夭和安安。將來還能有自己的妻子和兒女,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心好麽?”

弦歌公子擡頭仰望天空,淡笑道:“其實,我也沒有難過。”

他真的沒有難過,傷心這一類的情緒。只是看不開而已,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就仿佛心裏哽了一塊骨頭一樣的不舒服。那個女人生了他,是她連他帶到這個世間的。但是同樣也是那個女人想要毀滅他,想要抹殺他在這個世上存在的可能。如果沒有正巧被師父和師伯撿到,她幾乎已經成功了。那麽,這個世間是不是就不會有弦歌這個人存在?

若是不想關的人,弦歌公子絕不會想這麽多,直接殺了了事。但是…即便是在他最激憤最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沒有對這個女人動手。

南宮墨有些郁悶,她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蘇氏那個女人,她有千百種手段能夠讓她生不如死,但是她卻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師兄想要的。但是如果就這麽算了,那個女人不會放過師兄的,師兄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