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眼中,曙光的火焰瞋鬥(第4/9頁)

這麽多年過去,時樾雖然還認得那些單詞,卻沒法發聲。然而他在聽了別人配音的效果後,卻又找了個外籍老師,花了整三天時間,活生生把那段宣傳語給練出來了。

南喬躺在床上,聽他帶著耳機翻來覆去地熟練發音,連著倆晚上的著了魔一樣旁若無人,終於忍無可忍,坐到他身上扯了他的耳機,堵上他的嘴說:

“你給我閉嘴……”

翻雲覆雨中,時樾忽然想起有個音不大對,停下來對她說:“我念一段給你聽怎麽樣?”

南喬:“……”

時樾真給她念。

南喬冷冷地看著他:“讀錯了。”

時樾:“?”

南喬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不是facilitate you,是f-嗶- you。”

“……我草……”

時樾低頭咬她:“你怎麽這麽葷啊,葷得超乎我的想象。”

南喬冷冷說:“從小耳濡目染。”

時樾低低地笑:“喔,差點忘了。”

他突然用力地頂她,頂出她破碎的口申口今:“那我還裝什麽文明人啊,裝得老子累死了……”

七月底,天氣最熱的時候,南喬和時樾,還有秦時宇、Q哥、小安這群核心專業飛手團隊準備周全,攜帶了大量器械,飛往成都。然後又從成都驅車出發前往貢嘎雪山,一天多之後到達試飛地點子梅埡口。

子梅埡口海拔五千米左右。高海拔意味著低氣壓,低氣壓意味著空氣密度低。倘若飛行器向上飛行一千米,氣溫大約會下降到零下二十度,空氣密度也只剩下海平面的一半。

這對於多旋翼飛行器而言,是巨大的挑戰。

空氣密度越低,在螺旋槳轉速不變的情況下意味著更小的升力,從而需要消耗更大的功率。

高能量消耗、低氣溫,都對電池的性能提出了嚴峻的要求。

像噴氣式飛機尚不普及的時期,螺旋槳飛機在青藏高原航線的失事率一直居高不下,也正是這個原因。

而另外一方面,高原的低溫和大風,也迫使飛行器的飛行控制系統必須做到足夠穩健,才能充分抵禦惡劣環境造成的影響。

只有過了高原飛行這一關,Jaeger,才會成為真正的“獵手”。

駕車前往貢嘎雪山的路上,南喬和時樾共乘一輛陸地巡洋艦,作為車隊的先導。時樾開車,南喬坐在副駕駛上,後面放著滿滿的飛行器和各種飛行器材。

道路崎嶇不平,有時候極其狹窄,路上還有山體落石區域。時樾全神貫注,開得平穩如飛。

車一直要開到晚上十點多才能達到下一個鎮子,尋找到居住地。

南喬見時樾開了一天了,問:“要不要換我開?”

時樾道:“小意思。”

南喬問:“不累?”

時樾“呵呵”笑了兩聲,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車燈下的道路:“到了我們還能做三回。”

南喬:“……”

雖然這段時間都差不多習慣他放開之後的說話方式了,但時不時突如其來的混帳話,還是讓她微紅了臉,險些不能直視她。

過了一會兒,南喬緩過勁兒來,想跟他說說話。

“你為什麽要改名字?”

時樾鋒銳的眉頭動了動,“不是一樣的人了。時俊青是好人,時樾不是了。”

“我喜歡時樾。”

“你喜歡我啊?你還沒說過喜歡我。來,再說一遍。”

“我喜歡‘時樾’這個名字。”

“……草。”

“為什麽要叫這個?”

“我媽姓越。但總覺得‘時越’太張揚,所以又加了個‘木’字。”

“哦。”

“你想要變回時俊青麽?”

時樾淡淡笑了笑,“不想了。”

“為什麽?”

他看了看南喬:“你喜歡就好。”

車到了鎮子上,已經明顯感覺到高海拔地區夜間的寒意。旅館很簡陋,好在還算幹凈。南喬和時樾同住一間,其他人也都各自配了對兒。

兩人打了開水擦洗過了,便上床睡覺。南喬不習慣穿太多睡,但床上冰冰涼的,時樾便把她整個兒摟在了懷裏。

時樾問:“你們以前來這邊試飛過嗎?”

南喬“嗯”了一聲,“在珠峰大本營飛過一次,Phoenix的第一代樣機。”

時樾問:“飛了多高?”

南喬老實答道:“七百多米。”

時樾低聲笑了出來。把她光潔而寒涼的雙腿纏得更緊。南喬覺得他腿上毛毛的,硬茬茬的,又暖又強悍,不自覺地輕輕磨蹭。她的頭埋在他胸前,他身上的味道令她迷醉。

時樾壓緊了她。

“別動了。”他低啞著嗓子道,“快5000米的地方本來就耗體力,你還想不想上去了。”

南喬閉著眼睛。

時樾道:“上回去珠峰那邊你怎麽住的?”

南喬說:“一個人住。”

“以後都我陪你。”時樾揉了揉她涼涼的耳朵,給她哈了哈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