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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那份沙拉拿到自己面前,又從自己的盤子裏夾了兩片烤面包給她,成茵忙說自己夠了,楊帆堅持,“你在家裏吃那麽多東西,兩片面包絕對不夠!”

楊帆又給她杯子裏注滿一杯牛奶,成茵嚼著面包喝著牛奶,漸漸地,淩亂的心緒有所平復,昨天的煩惱像清晨竹林裏的霧氣,再次濃郁地包圍過來。

“林如輝和趙總聯合起來給範總下了個套,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幫兇,還…… 我沒臉再去瑞遠了。”成茵苦悶不堪。

“沒你想得那麽嚴重,”楊帆安慰她,“範總的為人我略知一二,不像會胡來的人,也許是個誤會,很快就能澄清。如果他真的有問題,我只能說,今天這樣的結果是早晚的事,跟你也沒什麽關系。”

成茵不恁,“範總有問題,那趙總就沒問題了?我覺得他比範總更可能有問題!”

“成茵,看問題盡量要避免主觀臆測,做咨詢這一行,最注重嚴謹和證據,不能靠主觀想像來評判。”

成茵撅了撅嘴,“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覺得被人這樣利用不爽嘛!”

楊帆感慨,“哪裏都有這樣的風險存在,除非你不幹這一行。”思考了下,又道:“企業革新難就難在既要創新又要盡量避免傷到元氣,就像一個人生了病,到底是用保守療法還是動手術,利弊權衡一定得考慮清楚,才有可能把殺傷力降到最少。”

成茵問:“如果你是林如輝,你會怎麽做?”

楊帆笑笑,“我不可能成為林如輝,林如輝選擇趙總是要給瑞遠動大手術的,我只想幫範總煎藥而已。不過,”他沉吟著又道:“從長遠上講,趙總和林如輝的思路也沒錯,瑞遠遲早都需要變革的這一刀,把舊體制打破,否則會越來越脫離整個時代,只是他們有點急功近利,沒有顧慮瑞遠以現在的體質是否能夠承受得了,手段又過於偏激,很容易激起負面情緒,這樣做會埋下很多隱患,後續麻煩不見得會比改革本身少。”

成茵心情郁郁,沉默了會兒,明知是廢話,還是忍不住說:“為什麽贏的那個人不是你呢?”

“想要贏,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能缺。”楊帆泰然道,“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你難道就不知道有爭取一說嗎?”成茵反駁。

“強求來的東西未必真是自己想要的,我對很多事都不想強求,過份強求有可能得不償失。”

成茵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她的心思當然早就不在瑞遠上了,她只是想借題發揮探探他的底線,沒想到他竟是隨遇而安的態度,心裏隱隱不快起來。

吃完早點,成茵抹抹嘴打算去公司,時間尚早,不過對著眼前的楊帆,她有點意興闌珊。

楊帆提出送她,成茵拒絕了,在門口很快換好鞋。

正要推門出去,楊帆忽然道:“聽說酒後吐真言,可昨晚上你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成茵正在氣他淡定的態度,頭也不回地回敬了一句,“信則有,不信則無。”

楊帆立刻伸手將她拽入懷中,笑著說:“那我就相信吧!”

“我說了什麽我自己都忘……”

成茵沒好氣地剛想再給他頂回去,楊帆已經不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俯首牢牢吻住了她。

這纏綿悱惻的一吻勾起了昨晚那些讓成茵臉紅心跳的回憶,她心頭的怨憤再次在他柔情似水的深吻中化為烏有,手臂輕輕挽上去,嫻熟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他松開她時,成茵正凝視著他,眸中既有淡淡的喜悅,又有一點點不甘心。

“我有問題想問你。”

“我也是。”楊帆笑著答,“你先說。”

“你真的是喜歡我,不是……唔……因為對我內疚?”

楊帆仰頭作思索狀,片刻之後,俯首對成茵道:“做事的時候忍不住會思念那個人,時常想看見她,想和她說說話,哪怕不說話,只要能守在一起也是好的,如果內疚的感覺是這樣的,那麽我承認,我對你是內疚。”

成茵笑了。

楊帆伸手輕輕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輪到我問你了,你是不是因為生氣才拒絕我?”

成茵嘟起嘴,狠狠點頭,“我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我也是有尊嚴的!”

楊帆忍著笑,“你肯定得有尊嚴,必須的。”

成茵揪住他前襟的衣服,想起來還是有點生氣,“為什麽一直不來找我?”

“我怕我會錯意,呃,這輩子沒幹過死皮賴臉的事。”見成茵臉色不好看,趕緊又補充一句,“下回一定試試。”

“還有下回嗎?”成茵嚷起來。

“打個比方而已。”

“那如果我跟別人好了呢?”成茵沒好氣。

“我會送上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