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真愛

曾唯一覺得,拿到駕照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裏程碑。這對於考了四五次,經歷七八年的漫長歲月的曾唯一來說,拿到駕照真是太艱辛了!

曾唯一雙手捧著駕照,眼睛發亮。她看看時鐘,是早上九點半。她想起昨晚紀齊宣有跟她說,今天要帶乾乾去紀老頭那兒吃家宴。

按理說,她是應該要去的,可她並不想去,她最怕紀老頭了。以前她和紀老頭關系很“鐵”,紀老頭是個老頑童,跟曾唯一很聊得來。但因為當年曾唯一執意要跟紀齊宣退婚,不僅讓紀老頭丟失了顏面,而且還把去勸她的好脾氣的紀老頭氣得心臟病突發。

曾唯一潛意識裏,在怕紀老頭,也許是罪惡感在作祟。她和紀齊宣注冊結婚這麽久,她一次也沒去看過紀老頭,怕的就是紀老頭翻舊賬,挖苦她,甚至侮辱她,更何況她本身心裏還有的罪惡感。她又聽不得不好的話,性子也比較急,要是再把紀老頭給氣得心臟病復發,她可擔當不起。反正紀老頭對她不待見,她也就不在乎什麽基本禮貌,最好不相見,便可不出問題了。

就讓自己的兒子代替她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曾唯一掏出手機,撥了紀齊宣的號。

“喂。”

“你在哪?”曾唯一一邊把自己的駕照塞進包裏,一邊給紀齊宣打電話。

“在車上,帶乾乾去看看他爺爺。”

“哦。”曾唯一略有掃興,她還想獻寶一樣給他看她的駕駛證呢。

紀齊宣頓了頓,疑惑地問:“怎麽沒精打采的,駕照沒拿到?”

“拿到了,本來想炫耀來著,結果你跑了,我給誰炫耀啊。”

“那你去車行取車去吧,開著車向全港人民炫耀。”

曾唯一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一臉笑眯眯:“要不要晚上我開車接你和乾乾回家?”

“不行,繁華地段不準開,難走路線不準開,知道嗎?”紀齊宣稍嚴肅地對她說道。曾唯一固然是拿到駕照了,但畢竟是新手。

曾唯一囔囔兩句:“好啦,知道了,啰唆。”

“晚上我和乾乾自己回去。”

“好的。”

掛掉電話,曾唯一就想給紅豆打電話,奈何店裏的電話一直處於占線狀態,她只好怏怏然地掛了。她尋思著是先去店裏,再讓紅豆陪她一起去取車,還是自己先取完車再去找紅豆。

思來想去,曾唯一還是決定先取車然後帶紅豆一起去兜風溜達。畢竟店裏的生意越來越好,沒有紅豆,實在不行。她又不是非要人陪不可。

她準備打出租車過去,手剛擡起來,露天大電視突然被打開,播放起關心靈以前代言的幾則廣告,只見她容貌光彩照人,笑容美若桃花,而她最具特色的修長大腿則斜在純白的床上,整個人宛如剛剛睡醒的睡美人。

曾唯一眯起眼,總覺得這廣告來得太突然了?果不其然,電視隨後便播出關心靈在這段時間康復得相當好,她的主治醫師說她極有可能恢復成原來的樣貌,回歸演藝圈。

曾唯一冷笑,恢復容貌又怎樣,她怎樣也贏不了她,她曾唯一一直都比她美。

車行在香港島,曾唯一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風景,心裏卻有些焦急。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收音機播出了一則天氣預報,說是今晚有雷雨,請司機注意交通打滑安全什麽的。曾唯一也沒怎麽在意。她現在一心著急去車行。。

終於到了車行,曾唯一見著了那輛蘭博基尼,確實很拉風,炫藍色的跑車。她不會看車的性能,單單看外形,覺得夠配她,就滿意了。

曾唯一簽完了手續表,迫不及待地坐在車上,準備開車去威風一下,她想從西九龍公路回到九龍,但還沒到公路路口,原本晴朗的天,一下子黑了起來。。

曾唯一踩著油門,以“高速”開進公路。天是愈加黑了起來,偶爾閃電雷鳴,前方道路可見度也一直在不斷下降。

她實在是看不清前方的路了,曾唯一開始心慌,去打燈,結果一錯再錯。前方這麽暗,駕車是很不安全的,她把車速減慢了些,剛把頭探去看個究竟,忽而一陣猛力沖撞而來曾唯一直撲而前,車鑰匙刺進了她的臉頰中,在那一瞬間,曾唯一只來得及阻止方向歪扭的車往欄杆上撞。

蘭博基尼後面貼著的一輛越野保時捷,裏面的男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前方撞在圍欄上並開始冒煙的蘭博基尼,他立即打急救電話,並且火速下了車。

他跑上前,敲打著車窗,探頭看去並且喊道:“小姐,小姐……”

曾唯一一動不動地埋在氣囊裏,讓人心驚膽跳。男子看不見裏面人的臉,只知道是個女人。無論他怎麽拼命敲打車窗,她始終一動不動。

他焦急無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救護車趕緊來。

救護人員總算來了,他們把事故現場圍了起來,曾唯一也被擡了出來,她緊閉雙眼,臉色蒼白,身體其他處皆完好無損,獨獨左臉上有一道斑駁嚇人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