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濃情蜜意

黑甜一覺,我在晨光中醒來。他還在沉睡,明媚的陽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沐浴在朦朧的光暈裏,側臉的線條完美流暢。他的眼雖然閉著,可是眼角隱隱的透露出滿足後的歡欣與笑意,顯然是好夢正酣。嘴唇有些薄,微微開著,卻是如此的性感蠱惑。身體勻稱,很漂亮,很養眼,很舒服;肌肉結實,光滑,有力;皮膚很好,毛孔細致,汗毛也是疏疏淺淺的。這就是我愛的男人,有著世界上最英俊的臉孔,最賞心悅目的身體。

他突然睜開眼,嚇了我一跳。他笑謔的問:“喜不喜歡?”我紅了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把玩他的手指,緩緩點頭:“恩,喜歡。”喜歡他的身體,肌肉賁張流著汗的樣子,很有安全感;喜歡他的吻,唇舌糾纏,很舒服很沉迷;還有——,最喜歡的是他的人。我相信,他的心是在我這裏——最真最真的那部分。其他的,不願意再去計較——也計較不了。

他擁著我,在我的唇角慢慢的舔吻,等滋潤了幹燥的嘴唇,他掀開薄被坐起來,彎腰去揀地上的衣服。我擁被跟著爬起來,依戀著從背後摟住他,臉貼在他脊背上蹭來蹭去。他極力控制著,轉身哄我:“乖,等會兒我還要去開會。”我笑嘻嘻的看他扣襯衫的扣子,說:“過來。”替他扣袖口的排扣。眼睛轉到他大腿處,“咦”了一聲,一個直徑不到一厘米的圓形疤痕,肉紅色,有些醜陋,在光滑的皮膚上十分醒目礙眼。昨天晚上燈光昏暗,加上太緊張,沒發現。手指伸上去,輕輕撫摩,開玩笑說:“這該不會是槍傷吧?”

他湊近吻我,吻的我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什麽都忘的一幹二凈。蹭著我鼻頭說:“你想象力怎麽這麽豐富?”我撒嬌,有些委屈的說:“哪有?本來就是嘛!周處手上就有一處槍傷,和這個有點像——”他頭已經移到我左胸,又舔又吮。我喘著氣叫起來,有些惱怒的說:“幹什麽?你不說要開會嗎?”他隔了好一會兒才放過我,見我還在看他的傷疤,解釋:“是燙傷的,小時候頑皮,被圓形的銅條燙傷的。你看,這也是——”給我看他手肘內側的傷疤,也是小圓形的,不過淺的多,幾乎看不出來。

我笑:“宋令韋,沒想到你小時侯這麽頑皮!虧大家還以為你是白馬王子,英俊優雅,舉止高貴?哼——,全被你騙了——”他撲上來,得意的笑:“難道不是你心中的白馬王子?”我“哼”一聲,說:“少往臉上貼金!你哪裏白了?有我白麽?”伸出手和他比。一個早上就在嬉笑調侃中過去。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是那麽的快樂,簡直讓人上癮。等到以後再想起來,總算是過過,總比沒有好。有個聲音在那裏唱,快樂過的人不用說抱歉。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也不想知道。從我跳下來那一刻起,已經不再想這些問題。

身體還有些不適,可是我還是一個人晃到藥店買了毓婷。我不想惹出麻煩。然後躺在搖椅上眯著眼享受陽光,沙灘,海風。擡頭便是高大的椰子樹,白墻紅瓦的房子在青山綠水之間看起來像一副色彩濃烈的水彩畫。正昏昏欲睡的時候,電話打斷好夢。操曹在那頭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問幹嘛,早就忘了回去那一回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現在這樣的日子,以後恐怕不再會有了。

他興奮地說:“你趕緊回來——,北京下雪了!”我覺得真是奇妙,同一個國家,氣候居然相差這麽大,說:“都到春分了吧,還下雪呢?”他說:“是呀,是難得的春雪。你什麽時候回來?下了雪,出了太陽,空氣清新潤肺,天空可幹凈了,可藍了。”他用了一句形容詞“藍的跟燒杯裏的硫酸銅溶液一樣純凈”。我忍不住笑起來,他一定是在實驗室給我打的電話。

我搖著躺椅說:“那麽快回去幹嗎?我現在可舒服了,跟渡假一樣。”他問:“你腿好了沒?”我說好的差不多了。他又催著我回去,說:“在家裏一個人多無聊呀。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小心公司炒你魷魚。”我懶懶的說:“管他呢,再說我請了假的。不想回去。”他見說不動我,於是改口:“聽你說的這麽舒服,那我也去你那裏渡假好了,放松放松心情。聽說南方景致很美,小橋流水人家。我周五沒事,連著周六周日有三天假。再說還可以順帶去看你。”

我連忙阻止:“什麽小橋流水人家,還古道西風瘦馬呢!大冬天的你來我們這幹嗎?我上次回去,整整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太陽就沒露過臉。你真要去旅遊,換個名勝古跡吧。我可沒工夫陪你瞎折騰。”他見我有些不高興了,懦懦的半天沒說話。最後說:“續艾,你一去那麽久,還又傷了腿,我真有些擔心,還有,挺想你的。”我“哦”一聲,軟下來,笑說:“沒事,就是小傷。等大好了,自然會回去。我還得回公司上班呢。”再跟他閑聊了兩句,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