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4/6頁)

我點頭應允,在辦完出院手續後,便跟著沈公子回了家,在沈家大宅的門口受到了安娜姐的強烈歡迎:“驀然,你總算回來了,我和林奇都嚇壞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快讓安娜姐抱抱。”她說著,真來抱我,一個已過五十的女人,抱著我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哭了。

“驀然,都是安娜姐不好,只顧在外面玩,讓你受苦了,可憐的孩子……”

我被她說得差點兒也跟著哭了,但為了不讓她繼續內疚下去,我只好強忍住眼淚,安慰她:“沒事的安娜姐,我這不是好好地又回來了嗎?我很好,一點兒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安娜姐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聽上去更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至少在經歷了這樣的磨難後,有人還會像家人般關心我,替我分擔痛苦,同我分享快樂,讓我這個已經失去父母的人,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原來我並不孤單。

內心的豁然開朗,終於帶我走出了被綁架的陰影,我重新變回了過去那個沒心沒肺、樂觀向上的白驀然。

並且,在經歷了這樣一場巨變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內心像小強一樣,越打越強了,以至於我晚上睡不著,拉著沈林奇,要他陪我一起通宵看球賽。

“不行。”沈公子一口拒絕了我。

“為什麽啊?我在家裏待得好無聊啊,你不讓我出門也就算了,還不讓我玩電腦,甚至連手機都不給我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真的沒事了,你就陪我看嘛!求你了,求你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竟然學會了向鐵面無私的沈公子撒嬌。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撒嬌竟然成功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林奇:“真的?你確定要陪我?”

“再廢話,就給我去睡覺。”

我趕緊拿手捂住嘴,眯著眼朝他笑,隨即飛奔去冰箱,捧了一大通冰激淩出來。

沈林奇的嘴角抽了抽:“我上輩子欠你的。”

“嗯嗯。”我點頭,並且催促,“趕緊的,比賽要開始了!”

我從小就喜歡足球,在那一片綠茵場上,不僅有澎湃的激情,更揮灑著對生命的無限贊美。為此,我讀書的時候,曾瘋狂地暗戀過校足球隊的隊長,還偷偷寫了情書給他。結果我的情書還沒送出手,就發現隊長和副隊長相愛了,兩人沖破重重禁錮,毅然決然地出櫃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暗戀過誰,因為我覺得做女人真苦逼,不僅要提防女人,還要提防男人。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題外話了,事實上,我至今還對會踢球的男人存在著莫名的好感,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沈公子對這項偉大的運動似乎提不起什麽興趣。

相較我一邊扒著冰激淩,一邊大聲叫好的架勢,沈公子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我都覺得有點兒掃興了,於是我趁著中場休息的空隙,舀了勺冰激淩到他嘴邊。

“啊!”我叫他張嘴。

沈公子的表情徹底扭曲了:“你自己看吧,我去睡覺了。”他很幹脆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別啊!”我趕緊撲過去,死死拉住他的褲腿說,“還沒放完呢,你不是說陪我嗎?下半場更精彩,我保證!”

“你保證?”我看到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俯視整個人都快趴在沙發上的我。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拼命點頭:“我保證,下半場絕對給力,送佛送到西,你就再陪我一會兒嘛!”

“好吧。”他松了口,卻忽然俯身,將趴在沙發上的我給抱了起來。

隨著身體的騰空而起,我驚叫起來:“你幹嗎?”

他已經關了電視,抱著我往樓上走。

“你幹嗎?放我下來啊!”我大叫。

“閉嘴。”他瞪了我一眼,在把我嚇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卻又忽然彎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下半場,開始了。”

什麽下半場?什麽開始了?

我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與此同時,腦中立刻浮現出不久前我與沈公子在溫泉旅館中驚心動魄、不堪回首的一晚,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我不管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強烈地排斥起來。

我在他懷裏像一尾躍上河岸的鯽魚一樣,拼了命地撲騰:“我不看了,你放我下來,我要睡覺!我是病人,醫生說我要多休息,你放我下來呀!”

動靜之大,甚至驚醒了在房中熟睡良久的安娜姐。

我以為自己要獲救了,哪知道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揉了揉眼睛囑咐我們小點聲兒之後,竟然又回去睡覺了!

我當時欲哭無淚,這是什麽家長啊?竟然眼睜睜地縱容自己的兒子對一個良家婦女施暴!過分,太過分了!就在我為此憤憤不已的時候,沈林奇已經將我抱進了房間,並且很不客氣地把我往床上一扔,在床邊從容不迫地脫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