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7頁)

沒錯,我剛才是罵他渾蛋了,但這還不都是他的錯?不看我拍戲也就罷了,竟然還在我最需要鼓勵的時候,當著我的面和前女友卿卿我我,害我失控丟臉,簡直不可饒恕!

想到這兒,我越發生氣,咬著牙說:“罵你怎麽了,你就是該罵!”

“我又哪裏惹你不高興了?”他問。

“你和姜穗藕斷絲連,我吃醋了”這種話,我當然說不出口,只好瞪他一眼,道:“哪裏,你哪裏都惹我生氣了!我現在心情很差,你不要跟我說話,走開。”

我說完,繞開他,往前走。

沈林奇還是跟了上來,這回顯得更有恃無恐,他雙手插著口袋,長腿慢悠悠地邁幾步,與幾乎小跑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嘲笑,這是赤裸裸的嘲笑啊!

我氣憤之余,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然而,山路顛簸,我穿著厚重的戲服,跑起來並不容易,很快,我已氣喘籲籲,而沈林奇,他一點兒事沒有,還在後面鉤著嘴朝我笑。

我深深覺得,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嘲笑”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丫絕對是在侮辱我,侮辱我兩條小短腿跑不過他。

憤怒夾雜著羞愧,我提著裙子,殺氣騰騰地朝他走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偉大的摔跤之神於今日再次眷顧了我,腳下的枯葉讓我沒能站穩,直直撲向他,幾乎是同時,他張開雙臂將我抱了個滿懷,於是我們雙雙跌落在地上,滾進了一旁早已廢棄的捕獸陷阱裏。

天旋那個地轉啊!

我當時覺得五臟六腑都要摔出來了,好不容易睜開眼,看到被我壓在身下的沈林奇,正緊鎖著眉頭,臉色異常。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問:“你怎麽了?”

他不說話,緊咬著嘴唇。

我嚇得魂都丟了:“你……你不會是摔到了吧?哪裏受傷了?我看看!”我說著,拼命在他身上查看著,沒傷口也沒流血,難道是內傷?

“脖子。”他總算開口了。

“脖子?難道是摔到脊椎了?”我當時心都快吊起來了,跪坐在他身上,趴下去查看他的脖子,哪知道,頭才低下去,後腦勺就被人用手給按住了,一股大力之下,我和他的唇貼到了一起。

我睜大眼,近距離地看到他邪笑的眼眉,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先跟前女友卿卿我我惹我生氣,後嘲笑我腿短,現在竟然還趁我不備吃我豆腐,這家夥絕對是渾蛋到了一定境界了!

我氣得想推開他,可惜還沒得逞,就被他翻身壓在了身下。

吻由此變得更深入了,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裏全是他的味道,頭昏目眩之際,就好像從地獄到天堂,又從天堂到地獄,反反復復,神魂顛倒。

直到兩聲非善意的咳嗽,打斷了我們,這吻才停止。

薛大導演站在坑外面,俯視我們道:“兩位,我拍的是武俠片,不是愛情動作片,麻煩你們克制一下,先把戲拍完了再做別的事。”

盡管第二次拍戲的時候挺尷尬,但是金二娘踩著板車從斜坡上下來這個動作卻異常順利。

上午花了半天都沒拍成的戲,此刻半個小時就搞定了,薛臨始終板著的臉上,總算有了笑意,他甚至還大發慈悲,宣布提早結束今天的工作。

對夜以繼日以劇組為家的工作人員與演員來說,提早下班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甚至不顧身上的傷,拉著沈林奇去吃烤肉。

誰知我倆還沒進車,薛臨和姜穗就一起走過來了。

“吃飯,要四個人才夠熱鬧嘛。”姜穗笑呵呵地建議。

我頭都痛了,一個情敵,一個魔鬼導演,不論看到那個,我都沒有胃口啊。

可是沈林奇卻爽快地答應了。

我因為沈公子的爽快而感到很不爽快,吃飯的路上板著臉,一聲不吭。

姜穗倒是熱情,一直在問我拍戲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我真想告訴她,你能幫我的最大的忙就是離我男朋友遠一點,別老讓我覺得你對前男友余情未了。

但是這麽多人在場,我不方便說,只好隨口打發她:“別的還行,可能就二娘對殘劍的感情,我還找不到那個度吧。”

“二娘對殘劍,基本上就是一種崇拜加迷戀的心態吧,就像我對我老公一樣。”姜穗試圖引導我。

但是我一點兒都沒注意她的前半句話說了什麽,而是被她的後半句話給驚到了,我說:“你老公?你結婚了?”

“是啊,難道阿臨沒跟你說過嗎?”

“沒……什麽?”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問,“薛臨,薛臨是你老公?”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薛臨扭頭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吐出兩個字:“遲鈍。”

薛臨和姜穗竟然是夫妻,我被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震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薛臨卻還說我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