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第5/5頁)

薛逢看著他的臉色,道:“我知道你雖是地方官,但涉及京城裏的事,未必不是一概不知的,你大概聽說了,皇上的病很是蹊蹺吧,而在皇上病著期間,誰得益最大,你可知道?”

丹纓的母妃曾說過,李世元纏綿病榻之時,掌權的就是東宮太子,這個尉遲鎮自也知道。

尉遲鎮道:“這麽說,薛公子是想跟太子過不去?這恐怕,對薛公子以及整個薛家沒什麽好處吧?”

薛逢並不回答,反而說道:“我聽說你身中奇毒,你可知道,對你下手的那人,又隸屬何人?”

尉遲鎮聽了這個,卻才隱隱動容:“薛公子何意,你是說,修羅堂,如今是太子的人馬了?”

對尉遲鎮下手的計九幽,便是修羅堂的人,修羅堂向來惡名昭彰,被太子收編,卻不是個好兆頭。何況細想起來,計九幽其實並不是沖著尉遲鎮去的,而是沖著無艷。

尉遲鎮極為機敏,很快想到這則,整個人心中凜然。

薛逢低低笑了數聲,道:“不愧是尉遲將軍,我最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不用多費口舌。所以將軍大概也想到了,就算我不讓無艷去給皇上看病,太子也是不會放過她的,太子早就想先下手為強把她除掉,正是因為她是個隱患,一個能救皇上的隱患。”

何止如此,無艷是跟著丹纓一塊兒回來的,倘若真的能救了皇帝,那丹纓對皇帝而言便比之前不同,太子一朝沒有登基,便只是個有名無實的,自要處處防患於未然。

尉遲鎮道:“你們未免也太想當然了,無艷丫頭雖然出身慈航殿,但卻是個初出茅廬的,她來京也不過是為了臨江王紫璃而已,若非是因你而多逗留了一日,她恐怕早就出城了。你們將賭都壓在她身上,未免小題大做,何況就算治好皇上的病又如何,太子依舊是太子,遲早要登基的。”

薛逢低低笑道:“剖腹取蠱,斷腿救人,這些是初出茅廬的生手能做的麽?何況,皇上病的那麽古怪,連曾在慈航殿修習過的何太醫都束手無策,而太子卻暗中擁有跟慈航殿齊名的修羅堂,誰敢說這其中沒有一點貓膩,哼,但凡有一點兒希望,我便絕不能放過。”

尉遲鎮聽他語氣沉沉,有滿滿地怨毒之意,便問道:“薛公子你……跟太子有什麽深仇大恨麽?”

薛逢臉色微變,竟緩緩轉過臉去,尉遲鎮注意到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掌骨節發白,握的死緊,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看樣子這答案,縱然薛逢不說,也已經水落石出,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