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對簿公堂(第2/3頁)

“煩死了,到處是他們的報道,想不看都不行。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犯傻?丈夫那麽有錢,偏要離婚,還不要一分錢的贍養費。”

另外一人嗤笑說:“你沒看見人家有更好的了麽?連雀兒都知道揀高枝飛呢。那個叫張說的,又年輕又英俊又有錢,她當然要離婚了!她自己出軌,要跟別的男人跑,哪還有臉要贍養費!”

“不錯,不錯,這女人真不要臉。”

另外一人罵的更毒:“何止不要臉,簡直水性楊花,也不為兒子著想,那麽小,聽說才六歲,就想著跟男人跑。”

倆人嘻嘻哈哈笑一陣,又議論起張說,“這人年紀輕輕,據說非常厲害,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一個結了婚又生過孩子的女人?”拿著報紙顛來倒去的看,撇嘴說:“我瞧她長得一般,眼睛死魚一樣往上翻。”

另外一人想起來了,一臉興奮說:“聽說他們以前是戀人。你還記得有一期的天上人間麽,有一個姓張的通過電視跟心上人傾情告白,好多人都感動了,可不就是這個張說!”

所有人都來了興致,圍在一處聽八卦。

“哎呀,真的啊,快說說到底怎麽一回事……”

……

鐘筆聽不下去了,失魂落魄回到酒店,直挺挺倒在床上,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枕頭全濕了。她怕人聽到,極力壓抑,肩膀一聳一聳,肝腸寸斷。是的,她不要臉,她水性楊花,她道德敗壞,她無情無義!

沒有人會同情她,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張說此刻正在隔壁對著秘書打來的電話大發雷霆,“談判,談判,我高薪聘請那麽多員工幹什麽用的?讓楊副總去。”他很少發火,更不用說沖人大聲嚷嚷了,聽的人不寒而栗。

秘書硬著頭皮懦懦說:“對方說,張總如果不親自出席,這個合作項目就不用談了。”

張說稍稍冷靜了一下,扔下一句話,差點把秘書給砸暈了,“不談就不談。”

這真的不像是張總這樣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鐘筆聽到隔壁大吼大叫,以為出了什麽事,腫著核桃眼跑過來,聽清了一大半。哭過一陣,她心情反倒好了一些。

換位思考,其實她不也很喜歡偷窺人家的隱私、議論別人的八卦麽!越是出格的事情越是轟動。

誰喜歡看結婚生子的新聞報道啊,都喜歡聽離婚、未婚生子、偷情、劈腿這樣的勁爆八卦。

她敲了敲未關緊的門,抽著鼻子說:“你回去吧,離開庭時間還長著呢。”聲音仍然有些哽咽。

張說仔細瞅了她一眼,皺眉問:“你哭了?”為什麽?

鐘筆撇過頭去,“我沒哭。”哭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有什麽好說的。

他不依不饒問:“為什麽哭?”

鐘筆火了,“說了沒哭就沒哭,你怎麽那麽多的為什麽!我沒事了,你趕緊回北京——不過,出庭的時候可要記得來啊。”揉了揉眼睛,有點癢。

張說微微一愣,只得原諒了她的睜眼說瞎話,聳肩說:“好吧,就算你沒哭。”

鐘筆氣急,跺腳說:“我本來就沒哭。”她就沒哭,她就沒哭,什麽叫做“就算你沒哭”?張說連忙安撫她:“好好好,你沒哭,你沒哭。”心想,激動什麽,哭了我也不會取笑你啊。眼睛都哭腫了,還口是心非,女人啊。

鐘筆氣哄哄哼了一聲,不再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你還不收拾東西?”不是十萬火急麽。頓了頓又問,“打算什麽時候走?”

張說大喇喇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說:“我不走。”

鐘筆難以置信,跳過去搖他,“你不走?不是有一個重要的談判麽?”難道他瘋了,不要愛百勝了?

張說一把按住她,“別搖了,再搖骨架都散了。你若真好心,不如剩下力氣替我捏捏腿捶捶背。”

鐘筆給了他一拳,“想得美!我真沒事,不就一場離婚官司麽,又不是出了命案,死不了人的,開庭那天你不來也沒關系。”

張說雙手枕在腦後,平靜地說:“一個談判而已,不談也沒什麽要緊的。愛百勝少了這一樁合作,倒不了。”睜開眼看著她,神情淡淡的,並不顯得如何深情,“事有輕重緩急,我分得清。”這樣感動人心的話,由他隨隨便便說出來,就像天天吃飯睡覺一樣普通平常。

他心裏很明白,此刻的鐘筆需要他比他需要愛百勝多的多,多很多很多,他不能離開。何況愛百勝又不會倒,只不過少幾項合作項目罷了。

鐘筆感動的無以復加,流著淚親他,不斷呢喃著他的名字,“阿悅,阿悅,阿悅……”遇見張說,她今生何德何能,何其有幸!的

疾風知勁草,患難見真情。

她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不辜負張說為她做出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