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張說聽了眉頭大皺,“媽,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六歲,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您操心。”

張母怒了,“不用我操心?你看你前段時間做的那叫什麽事?你爸差點兒沒氣死。你不為自己的名譽著想,也得為你爸的身體著想,他心臟不好,你還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

張說充耳不聞,任由母親在耳旁嘮叨,幹脆實行三不政策:不理會,不參與,不妥協。

他的感冒因為母親堅持去醫院打針輸液,很快就好了。張母抱著電話興沖沖地說:“我約了喬伊晚上一塊兒吃飯,你可別推說沒空。”張說沒好氣地說:“那你跟她好好吃,順帶還可以逛街。”他去做什麽?

“你要是敢不來,以後別叫我媽。”張母使出殺手鐧。

張說很無奈,還是那句話:“有空就去,沒空就不去,你知道我忙。”說完就上班去了。他從小對女人就沒什麽好感,總覺得女人無理取鬧的時候居多,包括母親。母親跟父親吵架也是,明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偏要當成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說,吵完後,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每次都是這樣,特別煩人。

至於鐘筆——沒辦法,總有一個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

他還沒下班,張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和喬伊在商場,上面有家極好的西餐廳,又安靜又浪漫,視野極佳,快點兒來。你要是不來,哼哼……”催促中暗含脅迫。

張說頭腦發脹,無奈之下打電話給鐘筆,“你去接左學放學吧。”鐘筆忙得抽不開身,“你有什麽事?”他不是大老板嗎,想什麽時候下班就什麽時候下班。只要沒應酬的時候,他不會連接個人的空都抽不出來,接完人再回公司工作,來回不過半個小時。他有時候也帶左學去公司,人人都當左學是他親生兒子。

“相親?”一聲尖叫,鐘筆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立馬冷了下來,“張說同志,麻煩你再說一遍,你要去相親?”

“不是自願的。”

鐘筆明白了,一定是張母的主意,看她不順眼,想給兒子找個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兒媳。這可怎麽辦?父母之命,泰山壓頂,反抗也不是,遵從更不行。

“不去行不行?你裝病,裝忙,裝佯,裝蒜……只要能不去,隨便你裝什麽都行。”開玩笑,相親?名草早有主了!

“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他若不去,母親三天兩頭逼他,還活不活了?不如來個快刀斬亂麻,一幹二凈。

鐘筆默然片刻後,問:“你媽什麽時候走啊?”口氣十分怨懟。害得她都不敢下樓找他,見個面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

張說嘆道:“不知道,大概是想喝完喜酒再走。”反正她退休了,整天閑著沒事幹,在北京爬爬長城,逛逛故宮,遊遊頤和園,日子過得挺舒心的。

鐘筆明知阻止不了,還是使性子說:“不行,不能去相親,你又不是貨物,等著別的女人待價而沽,有點兒尊嚴好不好?”他是她的!她咬牙切齒地想:等著吧,張說遲早會貼上鐘筆的標簽的。

張說忽然笑起來:“哦,你這麽擔心我被別的女人看中了?”

鐘筆罵他油嘴滑舌,怏怏地問:“在哪兒吃飯?”他什麽時候學會調情了?

張說安撫道:“沒事,我去說清楚,人家不會傻到看中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我媽也忒胡鬧了。”

鐘筆聽了很高興,隔著電話親了他一下,“嗯,早去早回。”掛了電話,心情煩躁,不想做事。她按時下班,然後去接左學。

左學見到她便說:“今天是吹什麽風?天上下紅雨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從這學期開學,都是張說送他上下學。

鐘筆瞟了他一眼,“都不是,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

左學見她竟然想一路走回去,立即反抗,“張說呢?我要坐車。”

鐘筆打了他一下,“老實點兒,生命在於運動。”

左學吼回去,“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麽事?”連累他也要跟著受罪。

左學吵著要吃路邊上油滋滋、香噴噴的各色烤串,她嫌臟,不許吃,左學就鬧,停在十字路口不肯走。她氣得差點兒一巴掌拍下來,眼睛骨碌一轉,“路邊攤有什麽好吃的,媽媽帶你去吃法國大餐。”

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倆人在商場裏轉悠,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坐外面一排的張說等人喝著香檳,吃著牛排,相談甚歡的樣子。左學舔著手上的焦糖甜夢冰淇淋,順著母親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咦,那是不是張說?”又看見他對面坐著一個直發、鵝蛋臉的年輕女子,圓圓的眼睛,紅潤的嘴唇,便問:“那是誰?”

年輕女子專注地看著對面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隨口提出的禮貌性問題,眼神裏透露出一股異樣的信息,鐘筆知道那是什麽——愛慕。這個妖孽,走到哪裏都有人行注目禮,尤其是年輕的未婚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