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始懂了(第3/5頁)

因為她的分心,兩人輸了遊戲。馮雯雯氣得扔下鼠標,“你做錯了什麽我不管,總之,我錯的是不該跟你搭档。”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陳上,他不能再任由事態這麽發展下去。單靠他一己之力無法贏得美人歸,他只好動用集體的力量曲線救國。

唐譯打了個電話給謝得,告訴他辛意田的事,“謝得同志,本人冒充你女朋友的事到此為止,請你以後不要再出類似的餿主意,以免後患無窮,害人害己。身為學妹的我,言盡於此,可謂是仁至義盡。”

謝得在電話那頭討好地說:“我現在在國外,回去請你吃飯。”

剛掛下沒多久,電話又響起來。宿舍電話沒有來電顯示,唐譯以為是謝得,快速接起來,哼了一聲說:“你以為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請你吃飯。”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怎麽不說話?唐譯同學,你該不會把我忘了吧?”

唐譯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驚喜地喊道:“範從思!今天吹的什麽風,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範從思笑說:“沒良心的東西,一上大學就把我們忘了。”

“哪有,我把你們的聯系方式弄丟了,平時又不愛上網。你在北京過得怎麽樣,天氣冷不冷?”

“挺好的,已經適應了。北京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早上出門,門口的積雪有小腿肚那麽高。”

“那豈不是很冷?”

“屋裏有暖氣,一點都不冷。”

“真羨慕。那你們夏天是不是也有冷氣啊?”

範從思哈哈笑起來,“唐譯,你還是這麽可愛。”

“我頂討厭別人說我可愛——可憐沒人愛。”

“算我說錯了話,請你吃飯賠罪怎麽樣?”

“這個要求嘛,勉強可以接受。什麽時候?你可不要口惠而實不至,哄得我白高興一場。”

“就怕你不賞光。我聖誕節回上臨,要不要出來聚一聚?”

“當然要。”她喜滋滋掛了電話。

乘著範從思回來的這股東風,陳上趁機來找唐譯,和她商量怎麽為範從思接風洗塵。範從思這次來上大,他們是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恰好謝得回來了,大筆一揮,由他做東,訂了鼎鼎有名的“君悅”大飯店。

唐譯和範從思兩年半沒見,見了面自有一番驚喜和感慨。範從思戴了一副時下流行的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而又時尚。唐譯和陳上的關系十分尷尬,吃飯那晚把高明了也帶了去。

範從思見到和唐譯同進同出的高明了,對陳上搖了搖頭,嘆氣說:“我說你怎麽回事?”

他忙打躬作揖說:“你這回說什麽也得幫兄弟我的忙。”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這麽缺德的事,我不幹。”

陳上急起來,“你還是不是兄弟?追老婆要是講厚道,到嘴的鴨子都能飛掉,我才不幹這傻事呢!”

“嘿,你要是這麽能耐,早上哪兒去了?有本事你永遠躲在英國別回來,那才算本事。哼,你這樣子,連我看了都寒心。”

“我要能回來早就回來了,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差點沒把我打死。等下你可得幫我,姓高的哪配得上唐譯啊。”

“這麽說,你就配得上啦?”

“那當然——”陳上頓了頓,懷疑地看著他,“難不成,你對她還有什麽想法不成?”

範從思打了他一下,“一邊兒去。”

席間大家照例玩起了“九九乘法表”的遊戲,只有高明了一個人不明白。唐譯解釋說:“遊戲規則很簡單,對方說1和2的時候,就是乘法,你要說2;說2和1的時候,就是加法,你要說3。輸了的人要喝酒。”

高明了擅長的是體育類的遊戲。他的對手是謝得,在他連喝了五杯酒、打了一個酒嗝之後,謝得把酒瓶一推,懶洋洋說:“跟你這種負分級對手玩,一點意思都沒有。唐譯,你來。”

謝得認為唐譯和陳上在一起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是比起高明了,他還是寧願鮮花插在牛糞上。再不好,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

高明了覺得很失落,他看到了跟自己所認識的不一樣的唐譯。他們歡快談論的那些人和事,他們玩的那些遊戲,他統統被摒棄在門外。她的過去沒有他並沒有什麽,重要的是——她的吻裏也沒有他。她喜歡他,僅此而已。

回去的路上,唐譯興奮地跟他講他們高中時候的趣事:第一次翻墻被抓,鬧得很大的偷拍帖,以轟台為樂的“天籟杯“,約會弄錯了南北門,食堂中毒事件……,裏面永遠有陳上。高明了靜靜地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真的嗎”、“很有趣”這樣的話。

他不忍打斷她的快樂,分手改在第二天上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時候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