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2/3頁)

等把人搬上車後座,白君奕也跟著坐進去,扶住她的上身靠在自己的懷裏。手背搭在她的額頭上一貼,那滾燙的溫度讓白君奕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

“你知道怎麽聯系她的家長嗎?”老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裏,邊扣安全帶邊說:“我剛才打了留在家長聯系薄的聯系電話,已經停機了。”

白君奕正想說“那可以找她的小叔”,話剛到嘴邊,他卻突然咽了回去,改成:“聞歌的媽媽在n市,她現在都是一個人。”

老師沉默了一會,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緊閉著眼,眉頭微皺的聞歌,有些狐疑。

以往每個下雨天都會出現的——總是拎著把雨傘,默不作聲地放在前台讓老師代為轉交後便轉身離開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聞歌被推進急診室,半個小時後被護士推出來時,那位急診醫生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發燒不是小事,怎麽那麽不重視?”

前台的老師尷尬地笑了笑,倒是沒反駁,只是揮揮手,讓白君奕先跟著護士一起和聞歌去病房,自己則去交費領藥。

聞歌糊裏糊塗地燒了一下午,這才清醒過來。鼻端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良久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白君奕驚喜地叫了一聲:“聞歌,你醒了?”

她循聲望去,看見白君奕的刹那,皺了皺眉。也在這轉眼之間看到了正走進來要給她換吊瓶的護士小姐,一愣之後,眉心一舒,微扯了扯唇角:“你送我來的醫院?”

她雖然後來腦子昏沉,可意識還隱約的記得發生了什麽。知道有人送她來了醫院,也知道醫生俯下身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好像回答了一句——“少遠……”

一想到這個,她還有幾分混沌的腦子頓時又清醒了些,猛然坐起。

剛撐起身子,就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來得突然,讓聞歌頓時泛起一陣惡心。

白君奕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低責:“你幹嘛?要什麽我給你拿。”

聞歌抓著他的手臂緩了一陣,直到那暈眩的感覺漸漸散去,這才睜開眼。那漆黑的眸子似墨黑的黑曜石,只不過此刻眸光黯淡,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看上去竟脆弱得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白君奕的唇角一抿,扶著她靠在床頭:“我不知道怎麽聯系你家人,徐阿姨的電話停機了沒人接聽……”頓了頓,他的聲音頓時輕了幾分:“要不要我去告訴你小叔?”

聞歌倏然擡起臉來看他一眼,發白的雙唇輕抿,並沒有坑聲。

白君奕被她的眼神看得心有些發涼,不自覺地避開她的視線,轉身給她倒水喝:“你高燒四十度,多大的人,連自己燒得這麽厲害都不知道。”

“我知道。”聞歌輕捏住喉嚨,聲音有些沙啞:“吃了退燒藥,就沒管它……”

她擡眼輕輕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謝:“謝謝你。”

“送你來的是學校前台的老師……沒必要謝我。”白君奕把溫度適中的茶杯遞給她:“你掛上水情況穩定後,她就先回去了。”

見她喝了幾口,白君奕拉開椅子:“你先待一會,我出去給她打個電話。你順便給我一個你家人的聯系方式,我通知一下……”

“不用了。”聞歌摩挲著溫熱的杯壁,低垂著頭,輕聲道:“不用了,等掛完水我就回去。明天還要上課……我不打算請假。”

白君奕被她打斷也不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對不起。”

聞歌沒擡頭,只是微扯了扯唇角冷冷地笑了笑,並未出聲。

他的道歉,她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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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掛完水後,便辦了出院手續回去。白君奕不放心,一路送她回去,直到看到她屋子裏的電燈亮起來,這才推著車離開。

這一次發燒,連續反復了好幾天,聞歌不是午休抽空就是晚自習請假一晚去學校最近的醫院吊水。一連好幾天,這才病愈。

那難看了幾天的蒼白臉色也漸漸回緩,而從始至終,她沒跟任何人提起,也未向溫少遠示弱。這段感情就像是又回到了以往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的膠著狀態,可只有聞歌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而他這一次,是徹底地把背影留給了她。

可聞歌,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麽。一個人的孤勇,總有幾分飛蛾撲火的悲壯。

……

周末。

隨安然來學校接她放學,她前段時間剛在a市買了自己的小公寓,這個星期剛提了車。就等著她周末放假,帶著她一起去慶祝一番,順便告知她將要去s市出差的事情。

她剛剛升任大堂經理不久,就遇上了工作調動,聞歌想不懷疑溫少遠的動機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