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過了幾天,確定曹虎已死的消息已經傳的街知巷聞,蕭衍才親自去丁府拜望。丁重聽到手下來報,吃了一驚,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曹虎的事情他自然也聽到一些眉目。不知道蕭衍這次來要如何對付自己,究竟有什麽目的。連忙迎出來,拱手說:“沒想到蕭大人紆尊降貴,親自前來,在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蕭衍笑著說:“蕭某不請自來,還請丁老爺見諒才是。”丁重見蕭衍態度溫和,語氣隨意,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壓下心中的疑惑,忙笑說:“蕭大人說哪裏話,您肯來,陋室簡直蓬蓽生輝呀,在下求都求不來呢。”蕭衍笑說:“丁老爺沒有怪罪蕭某唐突打擾,以後說不定還真要常常來往呢。”聽的丁重心裏更加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蕭衍隨著丁重在大廳裏分賓主坐下,謝芳菲才有機會仔細打量據說是雍州土霸王的丁重。四,五十歲的年紀,皮膚呈古銅色,可見常常在外奔波,不是安坐於室的人。身材粗壯,方形臉,額角寬闊,腰脊挺的筆直。神情不怒自威,眼神給人精明厲害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豪氣。果然是雍州響當當的一個人物。寒暄著喝了茶,丁重率先說:“不知蕭大人此番前來有什麽事情?”

蕭衍將手上的茶慢慢的喝完,才笑著說:“丁老爺果然是快人快語,怪不得能統領漢水大部分的船只。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這樣,我也直截了當的說了吧。曹虎暗中策動叛亂一事,丁老爺也知道吧?”

丁重狡猾的回答:“這件事情誰不知道呢。唉,在下和曹大人雖然沒有什麽交往,聽到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心裏也十分的難過。”

謝芳菲搖頭苦笑,這個丁重也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明明和曹虎暗中勾結在一起,事情敗露了,還不承認,來個四兩撥千斤,毫不費力的轉移了。

蕭衍也嘆息的說:“曹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確實令人扼腕痛心。不過,蕭某在審查其他同謀的時候,居然聽到一些對丁老爺不利的流言。心裏覺得迷惑不解,所以才特地登門造訪,希望能還丁老爺一個清白。”

丁重心裏雖然不安,表面上卻感激的說:“在下只不過是安分守己的一個商人,一向奉公守法,從來不敢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些流言一定是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故意加害在下的,還請蕭大人明鑒。蕭大人對在下的愛護之心,在下感激不盡,沒齒難忘。”

謝芳菲在一邊好笑的想,丁重這樣也叫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話,天下就沒有所謂的“盜賊”了。蕭衍不動聲色,繼續說:“丁老爺如果是無辜的話,蕭某一定會還丁老爺一個清白的。不知道丁老爺知不知道焦正平這個人,他現在在雍州的大牢裏關押著。說了一些對丁老爺不利的話,在大牢裏傳的沸沸揚揚。所以我才來問個究竟。不知道丁老爺對此又有何解釋?”焦正平早死了,蕭衍故意用話套丁重的反應。

丁重眼光閃了一閃,然後回答:“焦正平這個人,在下聽說過,以前是曹虎的心腹侍衛。不過在下和他從來沒有來往過。沒有想到他的心腸恁地歹毒,竟然故意誣陷在下。蕭大人,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連篇鬼話,以致錯冤好人呀。在下清清白白,連做生意也是堂堂正正,童叟無欺,怎麽會和這種亂臣賊子有所來往呢。”

蕭衍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可是丁老爺,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流言甚囂塵上,蕭某不得不有所懷疑呀。這個焦正平雖然滿口的胡言亂語,可是叫嚷嚷的說他有一些東西要給蕭某看呢。丁老爺,真金不怕火煉,您就和蕭某去看一看怎麽樣?也好徹底制止那些對丁老爺有害的流言蜚語呀。”

丁重臉色沉下來,半晌說:“蕭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蕭大人究竟要怎麽樣?”蕭衍輕輕敲著桌沿說:“丁老爺,其實那個叫什麽焦正平交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和曹虎有關的罪證。曹虎人已經死了,東西自然也沒有用了。所以蕭某早就讓人連人帶東西全部燒毀了。蕭某今天來拜訪丁老爺,只不過想和丁老爺親近親近,順帶嘗一嘗丁家的好茶罷了。”

丁重聽的心神大定。連忙說:“既然蕭大人想要嘗一嘗好茶,不如我們大家移往後院的試茶亭賞花品茗如何?旁邊的木犀花開的正是時候。也不枉蕭大人前來一趟。”

眾人輕松下來,丁重有此表示,事情大有成功的希望。眾人跟著丁重進入園子裏,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九曲回廊,典型的南方建築。謝芳菲在後面笑說:“好香!沒想到丁老爺家裏居然有這麽一個人間天堂。”

丁重笑說:“這一定是芳菲小姐。在下早就聽聞芳菲小姐的大名了。這幾天木犀花開的滿園子都是,起風的時候,老遠都能聞到。”謝芳菲笑說:“這麽雅致的地方簡直讓人流連忘返。丁老爺,只是這麽一個園子,就讓芳菲羨慕不已呀。丁老爺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