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此情可待成追憶 之一(第3/3頁)

挾持她,陪她一起吃晚飯。發現她既來之,則安之,應付的很好。還發覺她喜歡喝湯。熱熱的喝下去,也不怕燙,偶爾伸著舌頭還是要喝。喝的滿臉緋紅,額角帶汗,樂此不疲。秋開雨於是讓人做各種各樣的熱湯。總是看她吃飯。有些沉溺。他才發覺原來吃飯也可以這麽有趣。

得到北魏真正舉兵南下的消息,秋開雨震驚的無以復加。首先想到就是謝芳菲。若非有先見之明,事先知曉,怎麽能想到這麽巧合的辦法?驀地想起當日她在山崖上說的那些什麽上天預兆之類的話,感覺她身上始終透著一股神秘和不解。似乎能未蔔先知。不敢正視。秋開雨對她開始惱怒,卻又忍不住親近,不由自主。她是一個奇跡,身上潛藏一種魔力,任何人都沒有的魔力,深深吸引秋開雨。和蕭遙光一起使手段,使蕭衍統兵的計劃失敗,改由崔慧景總督三軍。

帶著她乘船前往雍州。一路上她耐不住旅途寂寞,和夥計賭的昏天黑地。秋開雨也不限制她,一笑置之。潛在後面跟著她上了船頭,聽見她說“叢菊兩開他日累,孤舟一系故園心”,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淒涼哀傷。連帶自己也覺得有些疼痛。秋開雨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柔軟疼惜,有些控制不住。理智似乎不起作用,整個心和魂被眼前的人牽著走,驀然正式到這個問題。發狠警告自己,開始有意疏遠謝芳菲。可是不是很成功。同處在船上,空間再大也有限,擡頭不見低頭見,難免走神,違背理智。

因為她無意中說選擇待在他的身邊這句話,秋開雨的心情很好,答應她上岸透透氣。看著她和左雲下了船梯,還是不放心,擔心左雲拿不住她,遠遠跟在暗處。卻發覺潛藏在附近滿身殺氣的劉彥奇。刹那間想起水雲宮,魔道,天下,從小就立下的雄心和抱負;還有近日前所未有的反常,沉溺盲目,任性妄為。心寒意冷,嚴重告誡自己。心中的柔情瞬間消失殆盡,血液裏的冷酷絕情全部倒流回體內。那是真正的“邪君”。無人不怕,無人不懼。看著劉彥奇打出一掌,拼命無動於衷,勉強做到了。眼睜睜看著謝芳菲慘然的倒在地上,生死一線。冷酷絕情的意志開始動搖。原來他還是有心,心也會痛。咬牙立在暗處,想要置之不理,袖手旁觀。就在劉彥奇的影子劍就要刺上她的胸口的時候,費盡心機,終於找到合理的借口——太月令,太月令還在她手上。大松一口氣,不失時機的對劉彥奇發出明顯的殺氣。劉彥奇果然逃之夭夭。

看著垂垂危矣的謝芳菲,秋開雨又後悔了。他是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邪君”為什麽會為一個人的死亡猶豫不決,甚至,甚至難以忍受的痛。秋開雨痛恨起自己,也痛恨謝芳菲,連帶的傷害到她。他不肯耗費功力救治身受劉彥奇陰寒內力的謝芳菲,讓左雲給她服用“冷凝丸”。下一刻又開始痛恨自己,悔恨不已。

秋開雨獨身趕往雍州,他的感情在後悔自責。他好不容易壓抑住這種痛苦,同時,心也被穿透了一半。他不敢再輕易嘗試這種折磨。所以,後來劉彥奇故意行刺謝芳菲的時候,他明知道不可,還是毫不猶豫的出手。他經不起第二次心問口,口問心的自我虐待。一次,一次就已經將他差一點擊毀。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秋開雨的理智和感情一直在進行長久不懈的拉鋸戰。倒向感情一方的時候,柔情萬種;倒向理智一方的時候,絕情冷酷。越拉越長,長到身心和靈魂不能承受負擔的時候,精神開始分裂,離瘋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