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4頁)

陳喬其果然安靜了一會,等到趙蕭君聽的津津有味的時候,他又開始指手畫腳:“就這破喉嚨還唱歌呢!難聽死了。念的快就厲害麽,嘰裏呱啦的鬼叫什麽!切!”趙蕭君不理他。他終於忍不住,悶聲說:“那人就那麽好看?長的難看死了,又矮又醜!”趙蕭君象征性的“恩”了一聲,表示回應。陳喬其湊到她旁邊忿忿不平的說:“那人還沒我好看呢!你怎麽就不看我呢!”趙蕭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起來,生怕錯過,一心一意接著繼續看電視。

等到廣告的時間,趙蕭君才掉回頭,說:“那人你不喜歡?我見現在的孩子都挺喜歡他的,滿大街都是他的歌。”陳喬其不屑的說:“那種人有什麽好喜歡的,什麽都不是,整個一小白臉。”趙蕭君笑:“怎麽這麽說話呢,人家礙著你了。”不料陳喬其竟說:“就是礙著了!”趙蕭君連忙說:“好了,好了,看電視吧。大過年怎麽也火氣沖天的,又不是爆竹!”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陳喬其忽然說:“我們放爆竹吧!過年不是要放爆竹的麽?”趙蕭君撇頭說:“這裏禁止放煙花爆竹。”陳喬其指著她:“你又睜眼說瞎話。你聽聽外面是什麽聲音?”趙蕭君關小電視的聲音,仔細聽了聽,有些吃驚的說:“怎麽真的在放鞭炮?不止三令五申禁止的麽?”陳喬其撇嘴說:“難道不會解禁?”這下鞭炮聲由遠及近,到處都是噼裏啪啦的震天響,吵的人耳膜都在震蕩。趙蕭君十分後悔的說:“我沒有買。”陳喬其有些泄氣,忽然跳起來說:“我們出去看吧。”拉著趙蕭君站到陽台上看人放煙花鞭炮。

突然覺得整個陽台都在抖動,原來有人蹲在樓下點長長的沖天炮呢,火花甚至濺到樓上來。趙蕭君哇哇大叫,連忙後退,陳喬其跟在後面捂住她的耳朵,趙蕭君覺得安全了一些,又不安分,伸出頭去看炸起來的鞭炮,像滾燙的油鍋裏的豆子,上竄下跳,覺得既刺激又過癮。煙霧漸漸蒙上來,和著濃烈的刺激的味道,越積越多,越積越重。趙蕭君覺得空氣裏有一種陳舊的熟悉感,真是懷念。

忽然一個蹦竄,地上的爆竹猛的彈跳起來,濺起的花炮特別高,直直朝他們這裏飛過來,趙蕭君拼命往後閃,一頭撞到窗戶上,摸著頭連聲唉叫。陳喬其給她揉,罵:“你怎麽像小孩呢!”趙蕭君推開他,不滿的說:“竟然說我像小孩,以後你別摔交!”可是到後來,爆竹聲就不那麽有趣了。一整夜的吵的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趙蕭君半睡半醒間便覺得那聲音簡直是鬼哭狼嚎,魔音穿腦。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陳喬其拽起來,說朝陽公園辦了一個什麽叫國際風情節的廟會,聽說熱鬧的很。趙蕭君直到坐上公車,還扶在窗戶邊打盹。一整個晚上的鞭炮,死人也能吵醒。突然一陣緊急刹車,震的她瞌睡蟲全飛了。連忙摸著額頭問旁邊的陳喬其:“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陳喬其探出頭說:“又追尾了!”大家在售票員的指示下默不作聲的下車,趙蕭君看見前面一輛出租車後車蓋撞的翻起來。倒沒出什麽更嚴重的事。心想司機大叔是不是睡眠不足?難道也是昨天晚上的鞭炮鬧的?

頂著太陽走了好幾站路,趙蕭君感嘆:“幸好下車了!你看這條路上堵的!”連連埋怨:“今天天氣怎麽這麽熱呢!”脫了外套讓陳喬其拿著。走到朝陽公園附近,那才真是人山人海,看不到邊兒。各色人種都有,夾雜著亂七八糟的語言,翁嗡嗡的什麽都聽不見,紛紛朝裏面湧過去。停下的車子全部擠在一塊,挪不開半寸地。陳喬其護住她在人海裏擠,流著汗說:“要不,你先去門口等著?我來買票。”趙蕭君喘著氣走到邊上涼快。遊玩的興致跑了一大半。

陳喬其站到欄杆外面排了半天的隊才買到兩張票,然後又擠到雜貨鋪買了兩瓶水,回去的時候看見一個年輕的外國小夥子正對趙蕭君搭訕,又聽見她笑著用英文說不知道。那外國人還不走,嘰裏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麽。陳喬其示威似的親昵的將水遞給她,擁著她就要走,還不忘對老外笑嘻嘻的說拜拜。那老外聳聳肩也跟在他們後面。陳喬其立即拉著趙蕭君說:“我們往那邊進。”趙蕭君問:“為什麽?這邊不是近麽?”陳喬其拉住她的手說:“這邊人多,你看這隊排的!”趙蕭君踮起腳尖四處看:“是嗎?我怎麽覺得到處都一樣呢。”陳喬其緊緊環住她,說:“別看了,別看了,快走,小心別走丟了!”

進到裏面,堵住的人群全部散開來,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趙蕭君指著當中的電子廣告牌興奮的說:“樸樹,樸樹今天會來表演!怎麽這麽好運!”陳喬其不悅的說:“他誰呀?”趙蕭君鄙視說:“他你都不知道,人家可是大才子呢!”陳喬其冷哼:“那樣的人也叫才子?戲子差不多!”趙蕭君沉臉說:“陳喬其,怎麽回事你!正月初一也不好好說話,找抽呢你!”可惜的是,趙蕭君忠心耿耿的等了半天,樸樹最後也沒有來,演唱日期換成正月初三。趙蕭君念念不忘,一直嘀咕說初三一定要來。陳喬其甩著手說:“初三你不是要上班麽!”氣的趙蕭君連連瞪他,不知道他到底得意個什麽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