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頁)

趙蕭君拿過他的東西,幾乎哽咽的說:“喬其,快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地方!”背過身去,半天才說:“不要難過,過些時間就好了。沒有時間愈合不了的東西。回去後好好念書,要知道照顧自己,不要再來找我了!”陳喬其任由她推出來,突然滴落一滴眼淚正好滴在她的手背上,心如死灰之際猶帶著一點遙不可及的希望,惶恐的問:“你在騙我,是不是?”趙蕭君覺得手背上的那滴淚似乎是毒液,侵蝕的全身迅速腐爛,甚至要化為烏有,消失在空氣裏。

可是仍然清楚的記得自己冷冰冰的說:“不,我沒有必要騙你!”然後還送他坐上出租車,事先付了錢,告訴司機的地址。

走回來以後,麻藥的效力似乎全部褪去,陣痛不斷襲擊著她,一波又一波,一次比一次洶湧。趙蕭君蹲在地上拼命按住身體,是真的在痛!哆嗦著站起來,踉蹌著到處找止痛的藥。以前陳喬其總是紅著臉替她拿藥,,瞪著眼讓她吃下去。連她也奇怪他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不過從來也不好意思問出口。可是現在只覺被隔在山的兩頭,中間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唯一的細線都斬斷了,斷的幹凈徹底,什麽都沒有了,再也回不去了!她甚至恨她自己為何如此殘忍!趙蕭君直直痛了一夜。吃了藥還是不管用。成微打電話來她也不知道。

早上仍舊爬起來去上班,對著鏡子,臉色憔悴的像一夜間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灰暗蠟黃。雙眼深陷,眼骨分外明顯。於是塗眼影,打粉底,刷腮紅,化了妝才顯得氣色好了許多。昏沉沉的去上班,剛走進大樓的時候,正守櫃台的鄭穎一把攔住她,神秘兮兮的問:“趙蕭君,我問你,聽說你們公司的成總正在追求你?”趙蕭君才有些回過神來,愕然問:“你聽誰說的?”鄭穎仔細盯著她的反應,催問:“你別管是誰說的?到底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趙蕭君回答不出來,只是追問:“到底誰說的?”鄭穎沒有看到想像中的反應,有些失望的說:“還用誰說?昨天你上成總那輛無人不知的小奔大家可是都看見了。成微的車隨便讓人上的嗎?更不用說當著所有人的面了!”本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和成微正在交往嗎?趙蕭君卻有種背叛的心虛,用力還是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潛意識裏她根本不希望這段交往公諸於世,她根本沒有想過要長久的維持。可是現在大家似乎都在議論紛紛,她想撇都撇不清。她想起昨天成微取笑她說“你以為大家還不知道麽?”她才猛然反應過來,成微這次似乎是來真的。成微雖然有過許多風流逸事,私底下大家也知道一些,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總是一笑置之。可是現在他當著整個公司的人,並不忌諱。趙蕭君覺得有一種玩火焚身的感覺,似乎正泥足深陷,脫不了身。

進到公司,大家自然和往常一樣打招呼,表面工夫做的很好,沒有泄露任何的異樣。可是稍不留神,便有人拿試探的眼光打量她,有純粹好奇的,也有心有不忿的,趙蕭君忽然成為公司裏的稀有動物。她躲進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小聲議論,說的就是成微和她的事情,雖然只是猜測和羨慕,調侃兩句,並沒有說什麽惡毒的話,趙蕭君還是有一種擡不起頭的感覺。

中午休息的時候,成微給她打電話:“昨天怎麽不接電話,出什麽事了嗎?”趙蕭君胡亂說:“手機放包裏,擱在外面的沙發上,沒聽見,昨天很早就睡了。”成微“恩”了一聲,沒有說什麽,只笑問:“那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趙蕭君說:“睡的很好,一覺到天亮,大概是累了的緣故。”成微說:“我也想你大概累了,所以沒有打座機吵醒你。”趙蕭君也沒有想到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座機的號碼。此刻她的心情混亂的很。

成微又笑說:“晚上先不要走,我在樓下等你。你想去哪裏?”趙蕭君連忙說:“不——不,我還是先回去一躺。如果是約會的話,我也應該回去換一換衣服。”成微笑起來,敲著桌子笑說:“女為悅己者容?那好,我在你家樓下等你。你可要穿的漂亮一點。今天你就很漂亮。”趙蕭君簡單答應一聲,惘然的掛了電話,思緒許久都回不了位。

成微剛掛上電話,他的秘書拿著文件走進來,見他滿臉春風的樣子,不由得的開玩笑說:“成總,春天到了呀!你不知道真個公司如沐春風的感覺,真是令人舒暢!大家的心情都跟著飛揚起來。”成微竟然不介意,只笑說:“難道以前一直是寒冬臘月嗎?”秘書笑而不答,只說:“希望成總湧現的和煦的春風一直不要消失才好。成總難道不知道你的心情是真個公司的晴雨表?”成微斜靠在椅子上說:“我從來沒有因為個人的事情而給公司帶來任何困擾。”秘書竟然接上去說:“那只是因為成總你不知道而已。”成微笑,並沒有說任何反駁的話。他的心情好到連秘書都發覺了,他自己怎麽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