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4頁)

到了住處,他又死皮賴臉的跟上去。還振振有辭的說:“上次安安不是說請我再來玩嗎?你也同意了的。”趙蕭君簡直拿他沒有辦法。他又可憐兮兮的說:“蕭君,我等你一直等到現在還沒有吃飯——”趙蕭君罵他:“活該!你自己不會做!”陳喬其原巴望著她動手,現在看這情形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趙蕭君立即帶安安沖進浴室洗澡。在外面待了這麽久,安安的手腳有些涼。

安安洗完澡出來,陳喬其已經熱好飯菜了。他見了覺得饞,也吵著要吃。陳喬其抱他坐在一邊,一邊吃一邊商量說:“安安,爹地今天晚上住這裏好不好?”他本以為安安又有一番說辭,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趙蕭君從房間裏走出來,正好聽到了,沒好氣的說:“你住這裏幹嗎?為什麽不回酒店!”他嘿嘿笑一下,無賴的說:“我還來不及訂酒店呢。”趙蕭君搖頭,根本不信,笑說:“那要不要我幫你訂?”陳喬其有些尷尬,隨即大手一揮說:“我今天就不走了,安安都同意了的。是不是,安安?”安安點頭,說:“媽媽,你就讓爹地住下來陪安安嗎!”趙蕭君猶在頑強抵抗:“剛回來,什麽都沒收拾。床單被罩一團糟。你想住哪?”陳喬其眼睛看著主臥室,終究不敢說出來。安安卻拍著手說:“媽媽,爹地可以住安安房間。安安今天晚上跟媽媽睡。”陳喬其心裏哀嘆一聲。

安安果然抱著自己的枕頭躲進蕭君的房裏,陳喬其看著她們母子進去,灰心喪氣,猶不甘心的喊道:“蕭君——”蕭君回頭看他一眼,見他半晌沒說話,翻著白眼說:“你無聊呀。”他又不甘心的喊:“蕭君,蕭君!”趙蕭君頭也不回的往裏走。他忽然笑笑的叫:“蕭蕭?蕭蕭——”趙蕭君將手裏的枕頭砸向他,“砰”的一聲關了臥室的門。他苦笑不得的躺倒在沙發裏,隔著一道門,心癢難耐。

蕭君哄著安安睡著了,想看看他是不是缺被子枕頭。打開門,客廳裏一室的黑暗。摸索到安安的房間,輕輕旋開門,燈是亮著的,裏面卻空無一人。她有些奇怪,難道在浴室?正摸索著墻上的開關的時候,陳喬其無聲無息的靠過來,將她圈在身體和墻壁之間。趙蕭君罵:“裝神弄鬼的想幹什麽!”他痞痞的笑說:“想偷香竊玉。”說著沒頭沒腦的吻下來。趙蕭君推他,嬌嗔道:“陳喬其!”陳喬其手插進她剛沐浴的黑發裏,唇舌糾纏,頸邊的動脈,細嫩的鎖骨,敏感的耳垂,然後又是唇舌,細細舔吮,瘋狂迷亂。堵住她即將出口的抗議。趙蕭君深深喘息,僅僅一個吻就像是一世紀。

陳喬其情欲難耐,動作有些粗魯,趙蕭君使勁推開他,偏偏都不敢弄出聲音。趙蕭君胡亂掙紮間踢倒了還來不及整理的箱子,“砰”的一聲,不大不小。兩人停了一停,趙蕭君正要趁機溜出來,陳喬其又隨身附了上來。忽然聽的安安在臥室裏喊:“媽媽!”趙蕭君趁他愣住的時候趕緊溜出來,先到浴室理了理,才走出來。見安安眯著眼爬下來,問:“安安,怎麽了?”安安打哈欠,嘟囔:“媽媽,我要喝水。”趙蕭君看了一眼呆坐在沙發上有些郁悶的陳喬其,便說:“讓爹——地幫你倒,媽媽去關窗戶。”

趙蕭君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同樣睡不著,思緒聯翩。是不是這樣就很好呢?可是以後呢,以後又怎麽樣呢?他是這樣年輕有為,英俊非凡;而她,她只不過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老女人罷了。這樣真的可以嗎?世事變化,總是令你始料不及。世界上的事有什麽是保的準的呢?她煩躁的沒有一點睡意。終於熬不住,起來想服一粒安定。

陳喬其居然還留在客廳裏。他走近她,將她擁在懷裏。趙蕭君這次沒有反抗,只低低的嘆息著。陳喬其不滿的問:“你嘆息什麽?”她用力在他腰上捏了一下,陳喬其疼的皺起眉頭,卻任由她作惡。他帶著她雙雙跌進柔軟的沙發裏,頭埋在她胸前,悶悶的說:“蕭君,永遠不要離開我。”趙蕭君在想永遠是什麽概念,真的可以做到嗎?沒有回答。他有些焦急:“蕭君,答應我!”趙蕭君又是那樣嘆了一口氣:“喬其,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永遠。”陳喬其怔了下,忽然說:“蕭君,沒有永遠,那就一生一世。”然後握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忽然想起一句話,說:“蕭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已。”

趙蕭君低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只不過是童話。有人說那是最悲哀的兩句話,因為死生契闊,瞬間生離死別,人世間有無數的意外。”陳喬其淡定的說:“那只不過因為那個人沒有勇氣罷了。既沒有勇氣相信,亦沒有勇氣實行。”趙蕭君擡起頭看著他,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