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第2/3頁)

沈弋,沈弋,為什麽她對他總是無法親近,卻又總有種說不清的信任之感?

這時有人敲門,大偉探出頭:“老師,人偶和兇器模具都做好了。”

甄暖“嗯”一聲,扔掉手中的紙巾,關了門和大偉他們一起去犯罪實驗模擬室。她一直期盼著早日用到模擬室,可今天卻興奮不起來。

模擬室的中央有一個防護玻璃屋,裏面固定著一個真人大小的人偶。

甄暖過去摸了一下,仿生頭皮和骨頭的質感可媲美真人頭;

人偶面前擺放著四五個作案工具,是助理們根據甄暖的要求找來的,有葫蘆型的木椅扶手,三角形的椅子腿兒,珊瑚型的鋼質裝飾……

甄暖徑自戴上護目鏡和手套;小松和大偉也正準備戴,見了,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詫異道:“老師,你來啊?”

“怎麽,鄙視女人沒力氣?”

“當然不是,哈哈,”兩個大小夥子都嘿嘿笑,“想說體力活兒我們男人來就行。”

“不用,權當運動。”甄暖笑笑,揚了一下頭,示意他倆退出玻璃屋子。

她握住鐵棍,看準假人的頭皮頂端,狠狠一棍子砸上去。兇狠的撞擊聲,夾雜著假人頭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在玻璃屋子裏回響。

她看一眼傷痕,點點頭,記錄下來。又很快,她拿起下一個模擬兇器,毫不停歇地揚起來狠狠打下去,又是一聲近似擊打頭顱的悶響。

玻璃外面,小松和大偉交換眼神:他們的美人老師平時看上去柔柔的,其實一點兒都不弱弱噠。

甄暖打了數下,力氣之大,反震到她手上讓她雙手發麻。打假人的過程近乎某種發泄,越打越用力,越打越停不下來。

甄暖咬著牙,毫不停歇地用各種工具把幾個假人頭砸得稀巴爛。

一直打到沒力氣,到全身發熱滿頭大汗了,她才停下來。

甄暖急促地呼吸著,望著四處飛濺的碎屑和亂糟糟的人頭,也有些懵,不知自己怎麽如此暴力,仿佛心裏悶著很大的火氣。

她雙手又麻又痛,想著小松他們在旁邊,有些尷尬。她讓自己鎮定下來,回頭看,心裏猛地一磕。

小松和大偉都不在了,換了個愈發高挑的身影。

言焓立在玻璃屋子外,黑眸清亮看著她,表情相當有趣。

很顯然,他看到了她暴力的全過程。

甄暖稍稍尷尬,捋捋額邊的頭發,摘下護目鏡走出來。

她昂了昂頭,煞有介事地說:“咳,我最近在做實驗,想收錄並研究腦部傷痕和兇器之間的聯系。”

言焓點點頭,唇角噙著別有深意的笑,問:“這實驗室還符合您的心意吧?”

您……

甄暖大窘,強撐著表情淡定,咳了咳:“嗯,挺不錯的。挺好的。”

她聽不出他的弦外之意就怪了,是說她把實驗室當作情緒發泄室了?

“沒你身手好。”言焓半帶揶揄地說,“工作那麽賣力,一定給你加獎金。”

認真,拼命……那麽多詞,他偏偏選了賣力……

甄暖面紅耳赤。

言焓似笑非笑看她半晌,擡起食指在額頭前方劃了一道。

甄暖一愣,心中哀嘆地趕緊別過頭去,從白大褂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巾,匆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轉過頭準備問有什麽事,言焓人已經閃出了模擬室。

原來只是順道過來看看?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

甄暖回到辦公室,發了一會兒呆。

時針指向下午五點時,她回過神來。現在姜曉的案子已經結了,她要把資料清理一下存档。

她翻看到花刺血跡的DNA對比情況時,發現雖然董思思的DNA與花刺上的血跡不匹配,但相似度非常高。這種情況雖不常見,但也不少見。兄弟姐妹間常有發生,有時候陌生人間也有相似。

甄暖起初並沒太在意,但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一直在心裏磨。

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她拿著資料去了血液分析室。分析室只有一個助理在,他把所有PCR電泳對比各類實驗的數據資料都翻出來給甄暖看。

甄暖看到一半,皺了眉:“你們做DNA對比,只用了細胞質中的DNA?”

助理面露窘色,慚愧地揉揉腦袋:“是我做的,中途開了點小差,忘了檢查細胞核。因為這事兒,我還被隊長訓了。”

甄暖見他羞愧的樣子,心軟了,安慰說:“只是程序上要求兩種都用,但對比細胞質也是一樣的啦。我也只是看見只有一個結果才想起來,要是我自己操作,可能就只用一種了。”

“是這麽說,但這次不一樣的。”助理臉更紅,“是我出錯了,不過幸好陰差陽錯,也沒有弄出大事來。”

“誒?”甄暖疑惑。

這時,關小瑜從外邊進來。

了解甄暖的來意後,關小瑜解釋:“花刺上的血跡的確是姜曉的沒錯,但董思思的DNA對比有問題。這次讓我們碰上了百年難遇的極端案子,細胞質中的DNA並非百分百吻合,可細胞核中的DNA完全吻合。”